可是她现在还需要他的帮持,甚至有缘她也是离不开的。陆欢颜有那么一瞬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可是她更明白的一点是,如果她有一步行差踏错,那方笑天也好,有缘采薇也好,就全完了。
她必须为他们负责,同样也是对自己负责。所以一切还要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个合适的时机是什么,在哪出现,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停下来——虽然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陆欢颜望着窗外出神,也许,她应该做点什么,让事情更快的明朗起来?那么,她要做什么,怎么做呢?
周月英跟着有缘进来时,陆欢颜已经喝了两杯茶,见人走过来要行礼,便放下茶杯摆摆手:“周姐姐别客气,坐吧。”
周月英有些局促地在软塌对面的凳子上斜签着坐了,抬头窥了窥陆欢颜的神色,笑道:“许久不见,阿颜就要做豫王妃了,真是令人羡慕。”
陆欢颜淡淡笑道:“周姐姐说哪里话,今日你特意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周月英抿了抿唇,陆欢颜一直淡淡的,跟原来和自己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了,她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无论怎么自欺欺人,自己做的那些事,恐怕陆欢颜已经知道了。
也罢,她没有一见面就跟自己发作,说明她要么没有真凭实据,要么就是对自己还存了几分情面,周月英深吸一口气,道:“阿颜,我,有件事……”
她说到一半,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直直地跪了下去,紧紧的拧着手里的帕子,含泪道:“求求你救救我姨母!”
陆欢颜被她这样子惊得从塌上直起身子,听了她的话又是一愣:“周姐姐,你姨母怎么了?为什么要我来救?有什么话你起来说。”
周月英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地抬头:“阿颜,你高抬贵手,她就能活命,你大人有大量,只是你一句话的事!”
陆欢颜皱眉,看了有缘采薇一眼,二人快步上前就要搀扶。
周月英却躲开走过来的两人,执意跪着。
陆欢颜叹了口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周姐姐要求什么?我陆欢颜又有什么可去呢?”
周月英向着陆欢颜的方向膝行两步,磕了个头,哭道:“自我娘死后,姨母就是我唯一的亲人。阿颜,求你设身处地的想想,我是万不能置之不理啊!”
陆欢颜见她这样,便挥手让有缘和采薇退出去,她自己则坐回软榻上,淡然而缓慢地说道:“既然周姐姐不愿起来,那就这么着说吧。只是,到底怎么回事,可不是你哭一哭,磕个头就能行的。你还是把话说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你也知道我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周姐姐,你懂吗?”
周月英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陆欢颜幽深的眼神,心中一颤,她有点后悔今日莽撞地来找陆欢颜了。
为什么才这么短的时间没见陆欢颜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是自己从没真正认识过她,还是她真的变了?
周月英咬牙道:“是,是这样,我姨母原本嫁的是个商户,只是那家人家道中落,后来姨丈病故,她带着一个姑娘被婆家赶了出来。我娘那时早就去了,我还小,家中又早没了父母兄弟。姨母就带着表妹在城外摆了个茶棚,以此为生。”
陆欢颜默默听着,忽然撑起身子道:“你的姨母夫家姓什么?”
周月英心中一动,低声道:“姨丈姓冯,姨母姓徐。”
陆欢颜了然点头,冷笑道:“所以,周姐姐是知道徐娘子做过什么了?”
周月英一愣,虽然在家中过得很不如意,却仍旧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如今跪了一会膝盖已经疼起来。
陆欢颜扫了她一眼道:“周姐姐若是累了,便起身吧。原本咱们说话也用不着跪来跪去的,你这又是何苦?”
周月英哭的梨花带雨,上前抓着陆欢颜的袖子哭道:“阿颜,姨母一时糊涂,受了奸人撺掇,她只是图财,什么都不懂啊!”
陆欢颜一把甩开她,冷声道:“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谢世子吸食五食散,指使打手要抓我和二哥,闹起事来还有人配合着说三道四煽动民意?你说说,什么样的奸人能让她稀里糊涂地做到那么地步?”
周月英被她质问的跌坐在地上,抽泣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姨母是冤枉的!”
陆欢颜冷笑一声,从软塌上起身,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周月英,叹道:“周姐姐,想当初初次见面,我以为你温婉贤淑,善良可亲,你也带我亲近得不得了,我那时初到京城没什么朋友,除了冯姐姐,就属你最合得来。我原是把你们当做最好的朋友!”
周月英听着她的话,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她那时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只是后来事情怎么就变了呢?
陆欢颜缓缓走到窗前,看着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悠悠地道:“可是后来呢,你做了什么维护我们的友情?马场上你扑到我马前时,是怎么想的?外面那些关于我的谣言都是谁在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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