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绪浓烈的一幅佳作,却被主人随手扔在那里。
齐玉宇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蔺寒川的神色,这个房子里的所有画都是他的藏品,虽然没有几千万过亿的极品,但都是他极为喜欢的作品,蔺寒川懂得欣赏这些画作,已经让齐玉宇对他好感度提升好几个等级。
当蔺寒川看到茶几上的夕阳图时,齐玉宇表情一僵。
“这是谁画的?”蔺寒川拿起那副画仔细端详,这幅画很明显是新画没多久的,不像那些古画或者已经成名的画家们的作品一样价值高昂。
但以蔺寒川的眼光来看,这幅画的成长空间,远远高于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作品。
和易无声的天资过人不同,易琼楼是个不开窍的草包,他从小和哥哥一起学画画,易无声能信手拈来,他却只能照着描摹。
后来,易无声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易琼楼彻底被掩盖在了哥哥的阴影之下。
易家的父母带着易无声四处参加比赛,悉心教育易无声,恨不得手把手的教他,替他扫除一切障碍,而易琼楼,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父母半分的关注。
小时候易琼楼不懂,他画的明明比其他小朋友好多了,只是比不上哥哥而已,为什么父母会用那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后来,易琼楼懂了,哥哥是天才,他再这么努力画画,也只是庸俗又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匠气十足、刻板、徒有技巧没有感情……易父易母的这些评价,将年幼的易琼楼打入了地狱。
只是谁也不知道,易琼楼画画的技术不够出众,但他鉴赏画的眼光无人能及。
就像现在,蔺寒川就看出来,这张随手涂抹的画,比天才易无声的画更具有冲击、比另一个天才齐风华的画更灵动又挥洒自然。
互为替身后渣攻悔不当初
直到最后, 蔺寒川都没有问出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给齐玉宇买了药看着他吃下去,直到不省心的病患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蔺寒川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回到易琼楼和齐风华的家里时, 齐风华仍旧没有回家。
房间里空荡荡的, 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脚下的地板都光可鉴人, 任何一个来这个房子里的人,都一眼就能看出来主人对这个居所的维护。
在结婚初识阶段,易琼楼根本不想和齐风华住在一起。
易琼楼和易家的关系很淡漠, 易无声去世后, 易琼楼搬回了家里,试图安慰刚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易家父母,但他却发现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当然。
易家父母们确实很悲痛, 他们闭门谢客,浑浑噩噩度日,脾气愈发的古怪和暴躁,气走了家里十几年的保姆, 又连续气走好几个钟点工,最后找不到做家务的人, 易琼楼只能挽起衣袖, 亲自干活。
直到有一天, 易琼楼也无法忍受易父和易母的喜怒无常, 双方口角争执间,他听到了易母气急败坏的声音。
“如果死的是你就好了!”
在此之前, 易琼楼一直都清楚的知道, 在易家, 易无声才是更受宠爱的那个,可他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不是易无声受宠爱,而是他自己太过多余。
几个月之后,易父就安排了他和齐风华的订婚。
易琼楼第一反应是拒绝,而一年前还端庄儒雅的易母,如今变得憔悴不已,她神色不明的看着易琼楼:“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回报过我们什么?”
易琼楼语塞。
这二十多年来,让易父易母开心的是易无声,让他们骄傲的也是易无声;在家里陪伴父母的是易无声,更让所有人喜欢的,也是易无声。
“现在,我们只有你了。”易母沉沉的叹了口气,她说道,“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求你,你也不愿意吗。”
易琼楼这才猛然发现,易母的鬓边已经有了斑驳的白发。
最后,易琼楼同意了联姻。
在订婚之前,易琼楼就告知过齐风华实情,只隐瞒了他喜欢的人的身份,除此以外所有事情都无一遗漏,
只要齐风华提出不联姻,这件闹剧一般的婚姻就能及时止损。
可齐风华没有……不仅没有,他甚至表现得异常期待,整个婚房的装修布置都由他一手设计,大到整体风格,小到某个放在书架上的装饰物,都由他亲手布置。
所有人都说齐风华爱自己,易琼楼也信了。
从小到大一直笼罩在天才哥哥的光环下,比起颇有艺术家温柔忧郁气质的易无声,明明是同样的脸,但所有人都觉得哥哥更帅更有魅力。
而易琼楼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偏偏又是最拿不出手的东西。
直到避开易无声去了外地上大学,兄弟二人天各一方,鲜少再联系,易琼楼才在大学中找回了自信。
但他心里似乎永远有一条迈步过去的坎:只要把他和易无声放在一起比较,他必输无疑。
唯独齐风华,认识易无声,也认识他,却没有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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