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利用成年人的优势去攻略或者引诱他。
冲动又克制,粗鲁又有礼,这便是蔺寒川最出格的一个行为了。
“你好好休息。”蔺寒川难得有些狼狈,他掩下自己的情绪,与往常一样,和顾时道别后离开,只是仔细观察,他的脚步比往常要快上几分。
从进入皇宫,到离开,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二人甚至来不及多说几句话,蔺寒川就已经不见了。
顾时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无人敢来打扰他,任由他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发呆,唯有耳廓发红,这淡淡的红色又逐渐蔓延至脸颊和脖颈。
这夜之后,二人各忙各的事情,或许是有意疏远,又或许是事情真的太多,两人竟然没有再单独共处一室过。
时间转瞬即逝,忙碌的时候不觉得时间匆忙,待顾时的案前终于没有了堆得小山一边的奏折时,他猛然发现,竟已到了他的登基大典。
从册立到登基,只用了短短几个月。
我可能是上位最快的人了。顾时抚摸着精致秀美的华美龙袍,心中暗暗想到。
由于时间仓促,登基大典并不隆重,只是简单置办了一番,赵渊作为前皇帝在一旁观礼,这几个月中,他远离了勾心斗角的朝政事物,脸色比当初中秋宴会时好了不少,好歹不像一个行走的骷髅了。
顾时目不斜视,看也没看赵渊一眼,他缓缓的向前走,脚步缓慢稳重,用上了这几个月学习到的所有礼仪。
走到最高处,顾时脑袋不动,只有眼睛向下看,看到了分列两旁的大臣,也看到了宽广的皇宫前殿,周围风声呼啸,他明明只走了几步,却像是站在了极高的位置上。
紧紧绷着下颌骨,顾时喉咙发干,他以前只是个最卑微不起眼的小混混,现在却站在了整个皇宫的制高点,也站在了整个大绥的最高点……这个时候 ,顾时该说一点什么,可他心脏蹦蹦跳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直到他逡巡的目光看到了蔺寒川,顾时漂浮的心猛地镇定下来,落在了实处。
蔺寒川欣慰又感慨的看着顾时,想到初次见面时他与别人互相谩骂厮打的场面,眼神柔和了些许,二人目光相接,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淡淡的回忆,而后相视一笑。
“朕。”顾时字句清晰,重重的说道,“要立摄政王为一字并肩王。”
摄政王只是辅佐小皇帝,哪怕再怎么权倾朝野,也只是辅佐,可一字并肩王,却当真有了大绥一半的权利。
“陛下不可!”
“请陛下三思!”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所有大臣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谁也不敢起来,心里波澜万众。
蔺寒川也是瞳孔一缩,他未曾听顾时提起过这件事,他上前一步:“陛下,微臣不敢。”
“请陛下撤回成命!”
明明只是个才登记没一会儿的皇帝,甚至连帝位都没有焐热,面对群臣的逼迫,顾时却只是冷冷一笑,丝毫没有退税:“摄政王忧国忧民,为了守护大绥河山付出良多,守住了天门关,也历经三朝,兢兢业业辅佐了三任皇帝,从不僭越。”
“如此忠臣良将,朕不过是想嘉奖与他,你们为何不肯?”
忧国忧民……兢兢业业……忠臣良将……顾时每多说一个字,众人的脸色就诡异一分,最后脸色已经是难看之极。
这小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讨好摄政王,竟然拱手让出了自己的一半河山。跪着的大臣们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各有想法。
让摄政王当并肩王,总比他谋朝篡位好。
摄政王如今已经如此嚣张,让他成为并肩王还如何得了,这大绥,还是赵家的大绥吗吗!
一众大臣沉默的跪着,没有任何人说法,好像顾时不收回这个决定,他们就要跪到天荒地老一般。在场的众人中,唯有赵渊和蔺寒川还站着。
赵渊眼神复杂的看着顾时,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使自己被一众老臣眼神示意,他也没有注意到,看到了也只是慢慢挪开了视线。
私心里,赵渊也想看看,口中冠冕堂皇的顾时登上了皇位后,会不会被权利侵蚀内心,像他一般,与摄政王渐行渐远。
最后,还是蔺寒川上前一步,他单膝跪地:“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如此轻忽,还请陛下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朕才登基第一天,摄政王就要违抗朕的指令,让朕下不来台吗?”
蔺寒川脑壳都疼,他原本就决定在顾时登基后就还政于他,谁知道对方竟会来这一出,现在他将话说在这里,若是蔺寒川继续拒绝,便是打了新皇帝的脸,影响了他的威信……
蔺寒川知道顾时擅长操纵人心,他怎么也没想到,顾时竟会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一片寂静中,蔺寒川抬起头,看向了顾时,他想询问对方是怎么回事,又想让他不要任性,但在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间,蔺寒川心头一软,叹息一声:“谢陛下。”
这话的意思,俨然是应下了这个并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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