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王妃点头,道:“这个我会和娘娘说尽量安排。”说完又低头看韩烟霓,慈爱道,“这样也好,这样我们烟霓的身份就也可以恢复了。”
韩烟霓听完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反出现了哀伤之情,她低低道:“不,不成的。哥哥说了,我的身份不能公开的。”说完滴下泪来。
项老王妃皱眉,转脸看韩忱问道:“这是为何?”
韩忱看了一眼韩烟霓,眼里也有些不忍,沉声道:“我们韩家是朝廷都司卫所的世袭将领,为方便日后行事,并不宜和公子关系太过密切。公子认为他是自己逃到京城的说法可能更合陛下的意,最好不要和韩家拉上关系。当然具体的,我们还要征询皇后娘娘的意思。”
当年是为了教养烟霓,让烟霓以正常小姐生活,才让她充作韩家女,现在这却也成了一个桎梏。
项老王妃沉默,这样烟儿就必须以韩家女的身份继续生活,说亲了,这个身份委实有点低了,并不易说到好人家。
韩烟霓送韩忱离开后,项老王妃还在思索如何安排项翊面见项皇后的事,又有点烦恼韩烟霓的身份问题,韩烟霓那边的夏嬷嬷就给她传来了让她万分愤怒的事情。
闵氏幼姝
夏嬷嬷是项老王妃的人,项老王妃怕赵氏安排了什么人给韩烟霓又对她不好,就特意安排了自己身边的老人夏嬷嬷过去做管事嬷嬷。
赵氏先前召了夏嬷嬷,又韩烟霓的教养嬷嬷,内外院管事训斥了一通。
她训斥夏嬷嬷和教养嬷嬷道:“韩小姐思念哥哥,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她现在既是住在王府,就要遵从王府的规矩,如何能把以前小门小户的规矩带进来,什么时候想把外男招进内院就招进内院?她不懂规矩,难道你们也不懂规矩吗?这才住进来几日,你说说她招外男入内院多少次了?若是传出什么闲话了,或者冲撞了谁,你们死一百次都不够。”
又训斥外院内院管事,道:“如何外男入府都不需要跟我禀报,还要他人跟我说我才得知?”
其实这还真怪不得管事,因为韩烟霓拿了项老王妃给她随意出入的牌子,韩忱又是二公子的教习兼好友,所以他们虽然有记录,但却未特别通报正院这边。
总之夏嬷嬷一字不漏的把安王妃的话转给了项老王妃,又道以后凡是韩公子来访都要跟足正常王府拜访程序,即要递拜帖,通传后,让韩烟霓去外院见客。
项老王妃气得脸色铁青,狠劲的锤了桌子,喘气骂道:“她竟然敢!她竟然敢!”
项老王妃喘了好几下才对身边的管事嬷嬷关嬷嬷道:“去叫人唤承儿过来,看他的好媳妇是如何忤逆他母亲的!”
关嬷嬷忙扶了她,劝道:“老王妃您息怒,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我们还是问清楚了再找王爷。”转头问夏嬷嬷,“王妃怎么会无端端招你们过去说这些,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夏嬷嬷撇了撇嘴,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是韩小姐身份低,不懂规矩呗。说是韩小姐随便招外男入内院,府里这么多未嫁的郡主县主,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项老王妃只听了前面一句,心里就一口气赌了上来,哪里还注意她后面说什么?关嬷嬷见项老王妃气得脸色又青又红,忙给她拍着,又狠狠瞪了夏嬷嬷一眼,这尽是个会挑拨是非的!
项老王妃终是叫了安王爷过来控诉他媳妇的无理傲慢,安王爷一直沉默的听着老王妃的不满控诉,听完后才道:“母妃,敏媛说的不无道理。韩经历毕竟是外男,又不是血亲,这随意出入内院,若冲撞了内眷,可不是小事。此事就按敏媛说的办吧。”敏媛是安王府赵氏的闺名。
安王其实来之前就已经听赵氏说了此事,他对韩忱意欲搭讪自己女儿的行为更是震怒,他知道韩忱的身份,说他会肖想自己的女儿,他简直不能太相信,更何况府中各处都有他的暗卫,想知道园中曾发生什么事,不能太容易!
之前他还在想着韩家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此时事及自己女儿,他立即把韩忱拉入了黑名单!
项老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气急了反而就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道:“你,你这个逆子,为了那个狐媚子,连你母妃也忤逆了吗?也由着她把你母妃的脸面踩在地上吗?”
安王皱眉,不悦道:“母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敏媛她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妃,不是可以随便按上这些词的,这话传出去,陛下都要发怒怪罪的。”陛下的生母,养母,皇贵妃,那可都是赵家女或赵家的外孙女!
项老王妃手指着他,战战巍巍道:“是,是,她是个金贵人,说不得,动不得,就是我,我,……”说到这里一口气上不来,只能“我”着喘气了。
安王爷叹气,扶了她坐下,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韩家女孩儿,别的上面给她脸面就好了,何故招了外男惹些是非。我听说他每次入府,明惠都特特要过去跟他说话,明惠正是待嫁年龄,若是和他传出点什么,您是让明惠嫁呢,还是不嫁?兄长只余这一点骨肉,明惠的亲事怎能如此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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