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本宫都没有拿出这支雪玉步摇,今日为了你,本宫拿了出来。因为你的身份还不够项二公子的正妻,但只要本宫拿出这支雪玉步摇,他就必须许你正妻之位。”项皇后最后一字一顿问道,“你,可愿意接受本宫赐给你的这个礼物?”
闵幼姝睁大眼睛,盯着雪玉步摇,面色转换不定。
项皇后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想看,和玉的姨娘是否比将来的西夏王妃更吸引你?”
闵幼姝蓦地看向项皇后,脸色惊恐,良久,才咬牙道:“娘娘厚赐,幼姝不敢辞,多些娘娘的厚爱。还请娘娘赐教。”
项皇后慈爱的拉过闵幼姝的手,笑道:“你这孩子,叫曾外祖母就好了,本宫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聪明孩子,你放心,嫁去西夏王府,本宫,本宫的兄长一家,将来都会是你的依靠。”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冷冷道,“只是,这雪玉步摇只是让西夏王同意你嫁入西夏王府,但能否得到项二公子的心,就要看你的了。能否得到他的心,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想必你也是非常清楚的。”
闵幼姝脸上第一次出现一种决绝之色,道:“是,幼姝定不负曾外祖母期望。”
项皇后看着她的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果然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孩子。
打发了闵幼姝离去,朵真服侍项皇后去卧房休息,她服侍了项皇后躺下,刚准备退下,就听项皇后叹息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像你祖母,可是这性子,却比她沉稳了百倍。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但凡有不解的事情,都会问出声了。”
朵真是项皇后一个自小服侍到大又陪嫁至京都的丫鬟的孙女,这个丫鬟后来也是项皇后宫中的掌事姑姑,只是十多年前就去了。
朵真笑着恭谨道:“娘娘行事,自有娘娘的道理。奴婢不明,多看看,迟点自会明白娘娘的用意。只要奴婢不因此误了娘娘的事就好。”
“嗯,今日的事你可有什么想法?”项皇后问道。她知道朵真的这个特点,只要她开口,无论什么事,朵真都会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朵真点头,道:“嗯,奴婢只是不明白,雪玉步摇珍贵,娘娘此时拿出来,是否为时过早?而且闵小姐嫁回西夏王府,能否达到娘娘的期望?”在她看来,这位闵小姐虽有些手段,却不是个能让人爱重的,想必作用也就有限。
“若没有韩家和项翊的出现,本宫就不会如此行事。”项皇后缓缓低声道,声音带了一丝疲惫,“强行将她塞入西夏王府,只会惹得西夏王世子不喜,和本宫更为疏远,但若本宫嫁幼姝过去本就不是为了加密关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奴婢明白了。”朵真柔声道,“娘娘今日委实累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嗯,你下去吧。”她看着朵真退下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不舍。
闵幼姝心狠有些小手段,但看那性子却不是个能顾大局掌控形势的,她想着必要选个可靠的人陪嫁过去,忠心能干的朵真是最合适的。
可是朵真是她的心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让朵真陪嫁去西夏,是比让闵幼姝嫁去西夏更让她不舍万分的事。
这事,还是再想想吧。她想着,就慢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项皇后就派了人给西夏送信,一封通过西夏王府在京城的渠道给西夏王府老王爷,另一封则秘密给了她兄长在京都的人送回西夏给她兄长。
然而送去西夏王府的信并没能直接送去西夏,而是被人送到了项墨的手里。
项墨捏着项皇后给西夏王府的信,讽刺的笑了笑,拿了笔墨很快给自己祖父和父亲分别写了封信,待墨迹干了叠好封好后,和项皇后的那封信一并递给下属,道:“送去王府吧。这两封分别给王爷和世子。”
“是,二公子。”那人拿过信,行了一礼,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雪玉步摇吗?他来京都其中一个逃避不开的事情就是联姻。雪玉步摇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父亲西夏王世子怎么可能不跟他说清楚,让他防备。
西夏王府这一房,和项皇后兄长那一房项氏,早内斗的厉害,项皇后兄长想谋夺西夏王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他祖父根本不可能支持项皇后所出之子夺储。西夏王府有独立兵权,皇帝由其他皇子哪个来坐,对他们的影响都不是很大。
曾祖母给的雪玉步摇,承诺的不过是西夏王府会娶项皇后要求娶的一个人,但西夏王府的孙辈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她怎么就以为要娶的就一定是他?他觉得项皇后这一招简直可笑。
项翊的事情他更没有必要阻止,不过是一个区区庶子,也翻不出什么天来,总要把所有人都引出来,幕后有的人才会按捺不住。
四月十五,众人一早启程去皇家寺院礼佛。
礼佛是从辰时开始到午时结束,这期间众人须得穿着拜谒礼服参拜及诵经,礼服颜色、款式、纹路跟据命妇的品阶都略有不同。
姜璃以前耐不住性子礼佛,三个时辰对她来说实在是折磨,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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