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手,防着他们杀人灭口的。
此时的项砚正斜靠在榻上看书,外面的阳光有点太过刺眼,那知了的叫声更是绵绵不绝,惹人心烦,唯有他仍是缓缓翻动着书页,不受半点干扰。
叶嬷嬷端了一小碗酸梅凝汁,上前劝道:“公子,您已经看了半日书了,不若用点点心,就歇息会儿吧。”
项砚抬起眼来看她,道:“听说了吗,项皇后薨了,不仅薨了,还是被剥夺了皇后尊位赐死的,是以贵妃礼下葬。”
叶嬷嬷一愣,这消息她是完全没听到一点风声啊,随即便是一阵狂喜,害了她家小姐一生的人终于死了,忍不住不禁老泪纵横,她哽咽道:“公子,小姐她终于可以安息了。”
项砚嘴角却是扬了扬,道:“可惜我没有见过她,也没能亲手杀了她为母亲复仇。不过没关系,还有那些帮凶,还有她送过来的贱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叶嬷嬷听了项砚的话,叹了口气,她一直知道项砚心中有很多怨气,却找不到一个终点安放,只希望这事了了,他能心态平和的生活,娶妻生子,平平顺顺的过一生。
叶嬷嬷放下了点心在榻上的小几上,正待下去,却突然听到项砚又幽幽的道:“你看,父王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知道项皇后害我母亲,他知道西府和项皇后的勾当,他也知道项皇后送来的女人必不能是什么好的,可是他为了二哥,还是让我娶了。他一直告诉所有人他最在乎的儿子是我,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牺牲了我,让我替二哥娶了那个贱人。”
叶嬷嬷手一顿,只觉心里一阵绞痛,她知道,她知道他也一直那样矛盾的恨着他父王,可是这个世上最在乎他最为他着想的也只有他的父王了,所以他又如何能恨他?
连环逼供
叶嬷嬷劝项砚道:“公子,世子的婚事不是你父王决定的。自古以来,家族的继承人的婚事都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一个家族的事,更何况是我们西夏王府。依老奴看,世子和安王府郡主的婚事根本就是老王爷和陛下的决定,哪里是你父王能左右的。”
叶嬷嬷看项砚仍是满脸苦色,忍着心里的难受继续劝道,“您设计少夫人的事,王爷那般关心您,怕是多多少少都知道的,他没出声,也是默认了的意思。公子,虽则王爷对不起小姐,但王爷自己却从来没有对不起您过,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能给您的,都尽力给您了。”
该你这个身份的,他给了你,不该你这个身份的,他也尽力给了你,反是世子,其实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叫父爱,可是看世子的样子,怕也是没有稀罕过那种东西。如果你只看到你没有的,你是永远都不会开心的。
项砚垂了眼,苦笑道:“我知道,嬷嬷,我只是想到母亲,心里的情绪就难以控制。”
叶嬷嬷叹了口气,道:“公子,如果小姐在,只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生活,而不是纠结着过往的事不放,郁郁寡欢的。”
项砚手抚了抚榻上的木刻梅花花纹,低声道:“我知道,嬷嬷,您下去吧,我用了点心就歇一会儿。”
叶嬷嬷知道他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不可能解开,说得太多反而不好,便应了声退下了。
而项砚待她离开后,才拿了匙羹慢慢调拨着点心,却并没什么胃口吃。其实他也想开开心心的生活,可是他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开心的呢?
两日后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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