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如今詹国公主在这会儿,若是只挑拨了皇上与陵川王的关系,岂不浪费,不若再搭孟先生一个。
孟先生?这不是来了吗?就在那!荆白玉抬手一指。
孟云深今天要负责筵席上调配工作,自然是不可缺席的。他正忙得不可开交,便瞧厉长生笑的一派友善,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孟云深也是个聪明人,这几日算是摸清了厉长生的习惯。
这厉长生是个爱笑的人,但是假笑颇多,一般笑意不达眼底,便如此时此刻。
厉长生上前道:孟先生辛苦了,小臣方才刚巧碰到陵川王,孟先生可与陵川王打过招呼了?这几日孟先生忙着太子的事儿,恐怕陵川王会对孟先生心有不满,可要小臣一同前去与陵川王解释一二。
孟云深也不与厉长生顽虚的,直言道:无需。
如此厉长生道:小臣也不好勉强。只是
厉长生露出犹豫模样,停顿了一会儿,吊足了孟云深胃口才道:只是,这会儿陵川王似乎遇到了些麻烦,而大王他浑似不知。依照小臣看来,孟先生还是快些过去提醒一二的好啊。
孟云深皱了皱眉,目光不由自主在大殿内一晃,果然霎时间便寻到了陵川王荆博文的踪影。他再仔细一瞧,就瞧陵川王与一女子正在攀谈。
不好
孟云深低声一语,顾不得与厉长生多言,立刻往荆博文那面去了。
厉长生瞧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自然自语道:这孟云深果然一点就透。
孟云深虽也未见过詹国公主本人,但观她形容举止,瞬间便猜到了些许。他再转念一想,这詹国公主心中打的什么算盘,自然更是再明白不过。
孟云深身为陵川王麾下第一谋主,如何能见自家大王被如此算计,赶紧抽身过去。
荆白玉这会儿才一窜窜跑来,笑着说:厉长生你说,这陵川王与孟先生,会不会吵架啊?
可能罢。厉长生笑着说:若是不吵架,岂不辜负了小臣的一片良苦用心。
隔得太远,厉长生与荆白玉着实听不见孟云深过去说了些个什么。
只是孟云深一过去,那詹国公主连忙寻了理由离开,荆博文脸色着实便不怎么好看。
随即荆博文与孟云深也无多言甚么,也是分道扬镳,各自往不同方向去了。
哎呀
荆白玉一脸幸灾乐祸模样,道:果然是吵架了。
厉长生点点头,并无多言。
荆白玉像模像样的叹息了一口气,道:你说那孟先生也是不值的,凭白跟了小叔父那样的主子,若是跟着本太子,本太子是决计不会亏待他的。
厉长生挑了挑眉,垂眼瞧了瞧荆白玉,道:哦?太子殿下这般有自信?
那是当然。荆白玉拍着胸脯道信誓旦旦。
哎呀
随即小太子又低呼一声,赶忙着补道: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孟云深真的投效了本太子,在本太子心里头,你也是第一位的,旁人绝对赶不上!
厉长生半真半假的道:太子殿下日后可莫要忘了今日的诺言。
当然。荆白玉道。
厉长生眼看着分道扬镳的荆博文与孟云深,小太子只看到孟云深的才华,却无有注意陵川王的大度。
孟云深能有如此名声,又怎么能少了荆博文的功劳?
荆博文是全心全意信赖孟云深的,否则也不会将陵川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交给孟云深来管理,也不会孟云深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孟云深这个人,看似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模样,实则心中亦是有大报复大才华之人。他与陆轻舟却又有些个不同之处。
陆轻舟一直想要向旁人证明自己的才华,想要寻得一位伯乐赏识他肯定他。
而孟云深心中还有很强的掌控欲,他需要伯乐,却又不愿意被人压制驯服,反而浑身长满了看不见的小刺。
若他遇见的并非荆博文,换了任何一位大王,恐怕都容不下他这粒眼中钉肉中刺,哪里还能容他大刀阔斧的干下去。
巧的是,厉长生自觉与孟云深有两分相似,他这个人的掌控欲也是强得过分,否则也不会选择年幼的荆白玉辅佐。
如今荆白玉不过七八岁年纪,虽已是太子之身,可若想继承皇位,恐怕还需若干年时间,不可谓不漫长。
这漫长的等待,不是一般人可以忍耐的。而厉长生放弃了当今皇上,放弃了呼声正高的陵川王荆博文,仍是选择年幼的太子殿下荆白玉,便是因着厉长生心中那股不可抑制的掌控欲。
除了亲手带大的荆白玉之外,恐怕无人日后再能包容他的所有。这漫长的铺垫和冗长的开篇,若是不小心仔细的去完成,恐怕日后便是无解的死局。
只是小太子荆白玉是否能按照厉长生的期许一天天长大,这着实还是个未知之数。
厉长生心随神动,一时间入了定一般。
荆白玉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小声嘟囔道:难道是偷吃被发现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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