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寺人给侮辱了。这溱洧便是那些个寺人之间的其中一个。
如今采蘩早已销声匿迹,自然是被厉长生给整治了去,谁料到昔日里的小太监溱洧,倒是成了皇上身边的近侍。
荆白玉显然并不记得溱洧这个人,只有厉长生有这样过目不忘的本事,见了一面后就算十年不曾谋面,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厉长生瞧了一眼溱洧,未有露出什么太多表情。
溱洧也打量了一眼厉长生,这一看吓了个哆嗦,差点膝盖发软的跪在地上。
他是为数不多,见过九千岁厉长生之人,当时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今儿个见了与九千岁十足相似的流安世子,只觉昔日恐惧久久不散。
溱洧干笑着说:太子殿下请随小臣来,皇上已然等了许久了。
荆白玉点点头,对厉长生招了招手,道:跟进来。
敬诺。厉长生也不多话。
荆白玉入了皇上寝宫,就听到里面有嬉笑的声音。
皇上您看看这个
皇上您欢喜不欢喜?
这是妾为小皇子绣的,绣了一下午才绣好的呢。
日后小皇子出生了呀,一定会喜欢的。
皇上您喜欢不喜欢啊?
是华夫人的声音,甜腻腻的,嗲声嗲气,恨不得叫人听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只觉得又是浮夸又是做作。
可偏偏皇上年纪大了,就喜欢这样又年轻又会作的,就喜欢美人在自己身边不停的说好听话。
历史上有多少位帝王一生丰功伟业雷厉风行,却到临了,晚节不保招至唾骂,简直比比皆是。
这仿佛便是一个不可破除的诅咒
厉长生与荆白玉入内之时,就瞧皇上揽着华夫人,正笑的合不拢嘴。
皇上说道:喜欢喜欢!你做的什么朕都喜欢。
皇上您又敷衍我了,我可不依了!华夫人用拳头轻轻的砸在皇上肩侧,挠痒痒一般。
厉长生跟着荆白玉走进来,华夫人一边撒娇一边也将他们瞧在眼中。
华夫人抽空盯着厉长生瞧了几眼,竟是在皇上瞧不见的时候,对厉长生抛了个媚眼。
这华夫人一瞧便是肆无忌惮,当真觉得皇上已然老糊涂最为好骗。
不过话又说回来,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皇上身子骨不好,他自己又不愿意承认,太医曾说他阳虚气虚,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一个男人被说阳虚,岂不是莫大的侮辱?
皇上为了面子亦是不肯吃药,这身子骨自然一日比一日更虚。
如今已经是头发斑白,满脸皱纹,走个路都需要一众宫人架着搀着,眼神亦是不怎么好使了。
皇上只看到了荆白玉前来,根本没有看清楚站在荆白玉身边的流安世子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只是看到个模糊轮廓,全以为是个不起眼的侍卫罢了。
荆白玉对华夫人早已心生不满,当下冷着一张脸,跪在地上问安道:儿子拜见父皇。
太子起身罢!皇上招手叫荆白玉起来。
荆白玉问道:父皇急召儿子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嘶皇上伸手压了压额角,道:对,是有要紧事情,是什么来着这一转眼,朕就给忘了。
皇上华夫人晃着皇上的手臂,娇声说道:皇上您竟然忘了,妾可不依了,您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妾呀!
皇上被她一晃,倒像是想起来了,说:对对,是朕想在涤川园中,修建一处新的亭子,所以叫玉儿过来,你着人将这事情吩咐下去,调配一些个银钱出来,让将作少府的人好好设计。
亭子
荆白玉有些纳罕的说。
厉长生一听,当下垂着头也不言语,但心中是什么都再清楚不过。
他先前就说了,皇上定然并无什么急事,八成就是因着华夫人才会急招荆白玉入宫的。
果然叫厉长生猜中了十成。
这新亭子,估摸着便是为了华夫人专门修建。
荆白玉稍做寻思,顿时也恍然大悟,脸色难看了些许。
皇上如今最为开怀的事情,便是华夫人怀孕。这不只是开枝散叶的问题,还是皇上大展雄风,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的一刻,皇上自然是再开怀也未有的。
如今皇上眼中的头等功臣便是华夫人,而皇上眼中的头等大事,自然也就只有华夫人是否欢心。
皇上说道:玉儿你也是知道的,涤川园是什么样儿的人都有,如今华夫人身子骨特殊,不得不多多注意着。朕就寻思着,不若重新修建一座亭子,专门供给华夫人专用。这样以后华夫人啊,想要到涤川园坐坐,就可以去亭子里,也不怕旁人把她给磕了碰了的,你说是也不是?
皇上这把年纪了,忘事儿糊涂都是天天有的,哪里能想的这般七拐八拐,不用猜测,这一屋子都是玲珑心窍之人,自然明白这话必然是华夫人说给皇上听,忽悠了皇上去,皇上才叫来太子荆白玉,又学舌一般说给了太子听的。
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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