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双锦到底答应了,弯起眼睛:“虽然我觉得不会有那一天。”
……
第二天早上,云乘月自然而然地起晚了。
她一直睡到快中午,还是被薛无晦叫起来吃早饭的。梳妆的时候他又在挑剔她发型歪了,不过云乘月已经能很熟练地过滤他这些唠叨——不错,她现在觉得他很唠叨,明明看起来很冷淡,其实话可多了。
她照例去甲板上参观其他人的生活状态,不防听到一条新闻:今天早上,乐公子落水了,被捞起来的时候很狼狈。
落水?
云乘月的直觉先于思考,让她扭头看向薛无晦。
他正站在船头,迎着江风,面对岸上山崖。
“今天早上,那姓乐的在你门口走来走去好几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轻哼一声,“只是落水,便宜他了。”
云乘月捧起乌龟,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薛无晦:……
“不过,”她笑道,“谢啦,我还挺高兴的。”
“——哎哟!对不起!”
关键时刻,云乘月侧身一避,好险没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撞翻。
那人匆匆道了个歉,头都没回,就冲向了甲板另一边,手里还抱着个用白布挡得严严实实的笼子,里头似乎有什么活物。
“……嗯?”
薛无晦的袖子本来都抬起来了,这时他忽然一声疑问,飘然而下。
“那是……”
他眯眼看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混浊的江面。
“云乘月。”他忽然说,“你要注意一些,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发生意外。”
钓鱼
◎天将降大任?◎
尽管薛无晦这么说了……
但接下来的两天, 鲤江江流渐缓,船上更风平浪静。
有人开始钓鱼,大多在清晨和傍晚, 在甲板边上拿一根鱼竿、一只鱼篓或者水桶,就在鲤江边上垂钓。
哗啦——
加长的鱼竿被用力拉起, 银亮柔韧的鱼线牵出一条黑亮的小鱼。一只手接住这拇指大的鱼,悠悠放进身边的鱼篓。
“冬天鱼少,碰碰运气,指不定钓到什么大货?奇遇的宝贝, 也是有可能的。”
一名短袍男子双手持竿, 面对夕阳下的白浪,发出了充满憧憬的喟叹。
路过的几名华服侍女扑哧一笑, 其中一名低声笑道:“哪来的白日梦,真是些不上台面的庶民!”
短袍男子听了,笑笑, 也不说什么, 在鱼钩上挂了饵,又用力抛出去。
那几名侍女袅娜地离开了,背影鲜妍,在暗色的船只上格外显眼。她们手里捧着鲜果,走到甲板上,含笑簇拥着乐熹,那名发出嘲笑的侍女拈起一粒果子,喂进了乐熹嘴里。
季双锦不在。
云乘月收回目光, 看向不远处的短袍男子。
她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问:“你不生气吗?”
短袍男子悠悠道:“她说的……也是事实嘛!”
说完, 他就大笑起来, “哈哈哈”地震得鱼竿一直抖,让人不禁怀疑他只钓上来小鱼是有原因的。
笑会传染。虽然不觉得有哪里好笑,但云乘月看他笑久了,自己就也笑起来。
她手里也拿着一根钓竿,钓线垂在江涛里。有时钓线动一动,她拽起来,却只是水草、虾蟹什么的。
这几天她一直跟着短袍男子学习钓鱼。不过,对方只教了她挂饵、抛线、收线,其他就说“听天由命”,仿佛收取的那五两银子从不存在。
想到这里,云乘月又不太想笑了。她板起脸:“常道友,你收了我银子,也该好好教我钓鱼吧?”
常道友也不笑了,干咳两声:“这不正教着吗。”
风吹过,吹得钓线浮动几下。倏然,常道友的钓线绷直了,他用力收线,拉起了一条鲜红如宝石的、异彩流动的大鱼!
“嫣红妖鲤!”常道友双眼放光,猛地站起身,眉开眼笑,“发了发了!”
四周也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嫣红妖鲤是八品妖物,虽然品级不高,但好歹是入了品,超过许多凡物。这一条嫣红妖鲤还格外大,卖个三十两银子问题不大。
常道友迅速将鱼震碎经脉,又收好鱼身,再从自家空间法器里倒出许多零碎玩意儿,勉强将妖鱼塞进去,这才松了口气,得意洋洋道:“这下就没人能偷了去。”
云乘月立即说:“如果你不能教我钓鱼,那也可以用这条鱼的一部分来抵。”
常道友当即瞪大了眼:“你这小姑娘!坏心眼!完整的嫣红妖鲤值钱,少块肉值什么钱!”
云乘月说:“那你要教我也钓一条起来,不然你就是骗我钱。”
常道友一噎,悻悻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计较?之前交钱的时候,不还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云乘月笑起来,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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