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女修们,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喽。”
他将通讯玉简挂回腰间,再对其余人做一个“请”的手势。
“欢迎来到——明光书院。”
飞舟外,人山人海,墨香如潮。
天地之间,竟然顶天立地竖着一行大字。这是四个大字,笔走龙蛇、气势万钧。
正是——明光书院!
变化的考核
◎书院山门◎
在人山人海中, 云乘月等人所在的飞舟并不显眼。
明光书院的飞舟外形古朴雅致,但和四周那些高大华美、争奇斗艳的飞舟相比,它实在寒酸得像只蚂蚁。
当一行人走出飞舟时, 只有“骨碌碌”滚下来的乐熹引起了一些注目。但很快,有小厮模样的人上来, 搀扶起乐熹,并安静地对杨嘉行了个礼。
青年模样的杨夫子站在飞舟前,望着那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轻轻“唔”了一声, 仿佛有点意外。
“嗯……这倒是没想到。”
陆莹正巧站得离他最近, 也同时低声道:“那是乐家的人?怪了,乐家向来以霸道出名, 就算乐熹只是不受重视的嫡枝,他们怎么会这么忍气吞声?”
“你也知道乐家的作风?而且……忍气吞声?”
杨嘉偏头看她一眼,温和的面容上浮现一点惊讶, 惊讶之外又有些戏谑:“陆小友是说, 我给他们气受了?”
陆莹后退了半步。她看上去对杨嘉格外有点警惕。
“乐家的霸道人尽皆知。”她忍了忍,露出一个娇憨大小姐式的假笑,甜甜地说,“我不敢说杨夫子什么,您实在误会了。”
杨嘉眨了眨眼。
“那陆小友说的‘忍气吞声’,何解?不是我给他们气受了,莫不是其他什么人待他们不好?”
他居然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
陆莹没吭声。她面上的假笑绷得很好;装得越好,说明她现在越警惕。
正好这时候, 云乘月出来了。
她刚才折返回去找小麒麟拂晓。小兽正抱着藤编小乌龟打瞌睡, 她一去就精神起来, 还用尾巴蹭她。
现在她抱着小麒麟, 身边还跟着一个亦步亦趋、保持沉默的辰星。这名银发女修走路无声无息,再不说话,就宛如不存在。云乘月感觉自己短短时间里,好像就习惯被人这么跟着了。
而一下飞舟,她就看见杨嘉“刁难”陆莹的场面。
望着那一幕,她觉得有点奇怪。杨嘉给她的印象还不错,毕竟他也走生机大道,还出手救了拂晓,本人笑容和气——是真的和气,跟虞寄风的喜怒无常、高深莫测不是一回事。
他针对陆莹做什么?之前不是还宣布陆莹通过了一关考验吗?
云乘月走下飞舟。
“杨夫子。”
她不着痕迹地插到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微笑着略施一礼:“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如果没看错的话,杨嘉好似愣了一愣,继而如梦方醒似的,露出个歉意的微笑,转而说道:“我先带你们……”
话没说完,却是又被人打断了。
“——杨夫子!”
一名女修从天而降。
她足踏一卷飘逸柔韧的画轴,大袖扶风,落地时轻盈无声。她约莫三十六七岁,面容端庄严肃,头发绑得紧紧的。她的目光匆匆掠过,在碰到云乘月时,微微一愣。
云乘月觉得这位女修的眼神隐隐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顾老师并未和她说话。
她只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再皱着平直浓黑的眉毛,对杨嘉说:“杨夫子,您回来了。”
她的目光又反复掠过飞舟,露出意外之色:“张夫子和公输夫子还没有回来……王夫子他老人家也不在么?”
她好像有点受打击,又有点焦躁不安。
杨嘉面对她,神色变得庄重了些,那种有点孩子气的不依不饶消失无踪。“他们在水府那边,王夫子和他们一道。”他简单地说,“顾老师,出什么事了?”
顾老师再看一眼云乘月等人,欲言又止。终究,她低声说:“出了一些变故,许是不得不请您去看一看。”
虽未明说,但杨嘉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神色也微妙地变了一变。
“难道是……”
他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又转身说:“临时有事,不能亲自领路,见谅。不过我已经同登记处的同僚知会过,你们自去问候一声,该入读的入读,该考核的考核。”
“登记处所在,看着文字指示过去,就能找到。”
说罢,他又多看了一眼陆莹,笑了笑,这才离开。
柔韧的空白画卷展开,托着两人一飞而起。
云乘月托了托怀里的小麒麟。拂晓的两只前爪搭在她手臂上,“咩咩”了几声,算是说再见。它记得是杨嘉给它治了伤。
“也不知道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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