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带着胖乎乎的童趣,应该是“特别能装”的意思,和空间锦囊类似。
那姑娘接好水,又昂首挺胸地走开了。
等她走远,才有旁边排队的人跟云乘月搭话。
“外地来的啊?不怪你不知道。”一个干瘦却结实的大爷对她说,“那是罗城公学的学子,是有能先打水的特权的。何况这一位姓刘,家里父兄都在县衙当捕头,可不要去惹。”
云乘月“噢”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大爷以为她表示信服,很满意,又热情道:“你从哪里过来的?外头怎么样?觉得罗城怎么样,现在哪里做工……”
一连串问题问得人招架不住。云乘月应对得有点狼狈,打好了水就赶快跑开。
回到“有家食铺”时,店里已经忙了起来。早餐的香气飘散在嘈杂的人声里,老板娘忙得头也不抬,小伙计海星简直快跑成了残影。
“大猫你太慢了!赶紧来搭把手啊!”
海星急躁地吼道。
好不容易忙完了早餐这一阵,三个人总算能歇口气。老板娘擦把汗,才来得及叫云乘月把今天新打的水倒进水缸里。
外面日头渐高,温度也升起来,照得这片灰扑扑的建筑也多了丝气派。
云乘月瞅准时机,走到老板娘身边,低声问能不能借地方打理自己。她住在济贫馆,实在没什么清理自己的条件。
她第一次开这样的口,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大会措辞,说得有点忸怩。幸好老板娘是女人,很能理解这种苦恼。她很痛快地答应了,还说以后只要云乘月自己掏钱打回来水,就都能在这里的小隔间洗漱。
这一天,老板娘精神有些亢奋。她显得格外高兴,却又带着点心神不宁。
吃午饭的时候(其实就是没卖出去的面,都坨了,不过能吃饱),海星偷偷告诉云乘月,说老板娘大清早地买了一条很好的海鱼回来,说要留着夜宵的时候做。
“我们这种小店,怎么配做那种鱼嘛!真正付得起钱吃的贵人,都去大酒楼的呀!”
有贵人要来?云乘月回头看看,见老板娘正在后厨里踱来踱去。她的围裙洗过了,黄白黄白的,像温温的月光。
云乘月笑笑:“要真有有钱人来吃,说不定我们工钱也能更多。”
海星琢磨着:“这倒是。哎,那我也要跑勤快些,说不定能被贵人记住……云大猫,你是新来的,不准跟我抢!”
“不抢,不抢。”
这一天的“有家食铺”,开到了尽量晚的时候。然而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任何一名贵人前来。
这里来来去去都是布衣百姓,空气中的微沉落了又扬,悄悄附着到街边摆出的吃食上。
后厨里的海鱼从新鲜等到了发腥,供不得贵人吃了。老板娘默默地在厨房里炖汤,仔细地装好,说要第二天送去公学,给闺女补身体。
还多匀了小小的三碗鱼汤,他们三人在店里喝。
没点蜡烛,屋里黑漆漆的,却还是能感觉老板娘阴着脸。云乘月和海星都不敢吭声。海星连“稀溜溜”喝汤的声音都尽量放得很轻。
喝完了汤,老板娘在黑暗中长叹一声。
“明天早点开工。”她狠声道,“把钱给我赚回来!”
“好的,老板娘。”
“好的好的!”
时光一天天地过了。五月到来,夏意如火,树荫转浓。在街边荫凉里乘凉的人多了起来,天上飞来飞去的马车也多了起来,其中不乏装饰华丽的车厢。
云乘月听见食客们在议论,说夏天来玩的人多,出海去游历的也多,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城中各大酒楼都开始售卖冰品,最奢华的是浇满奶酪、果酱、点缀着水果的冰盘,一份要价一百文,可去排队购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海星爱看热闹,闲时跑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说:“醉月阁里扫地的,一日都能领百来文!”
他羡慕极了,地瓜似的鼻子微微翕动着,好似能将金钱的香气吸进肺里。
老板娘在一旁白他一眼:“好嘛,醉月阁给得多,你去醉月阁跑堂嘛!”
海星讪笑,嘀咕说:“我倒是想,可人家要长得端正的,还要能认字的,我怎么去嘛!”
食客们也笑起来,跟着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拿海星的地瓜鼻子、豆芽菜身材开玩笑。海星也赔着笑,浑不在意。
云乘月有点听不下去,就说:“海星才十六,还能长高。”
她不说还好,一说,食客们更来劲。有个袒胸露乳吃面的男人大声笑道:“啊哟,大猫看海星觉得好,要不你俩凑合一对过日子呗!”
云乘月当即扬起眉毛。
老板娘看她一眼,皱皱眉,暗地里踢了傻愣着的海星一脚。
“去,大热天的,把绿豆汤端出来!”她吩咐一句,又大声道,“本店今日开始供应绿豆汤,温热可口,清热解暑,两文钱一碗,续一次一文咧!”
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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