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的!”
庄夜:……
“还有,庄道友,明早记得来帮忙,多一个人肯定能多做一点豆花。”
庄夜猛一回头,难以置信:“什么?!为什么我非要帮忙不可?!”
云乘月思索片刻,试探着举手:“因为庄道友说过,我们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庄道友不肯帮我,也就不能得知我在做什么,那如果我给庄道友找点小麻烦,庄道友也毫不知情、相当被动?”
庄夜:……
这个女人说出的话,完全戳中了他的软肋。多年的飞鱼卫生涯,确实让他养成了非要掌握一切消息不可的习惯。其实就算她不说这话,他也会尾随她,只不过是暗中尾随。
庄夜考虑了很短的时间。
接着,他竖起五根手指,眼神凶狠:“接下来你赚的所有钱,分我五成。”
云乘月冷静道:“两成。”
“四成。”
“三成。”
“成交。”庄夜收回手,转身离去,每一步都迈得杀气腾腾。
真是憋屈!他决定了。一旦脱离困境、回到白玉京,他非要给这姓云的女修找点麻烦不可!
云乘月伸了个懒腰。
她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就见推着石磨出来的丁舒锦,正傻愣愣地看着她。
“云前辈,您和那位……呃,庄前辈,是吵架了么?”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并不熟悉庄夜,却也本能地不想靠近他,因此说话很小心。
“吵架?没有,我们相处得还不错。”云乘月果断地下了结论,又思考片刻,“非要说我们刚才在做什么的话……嗯,应该是叫‘认真生活的一部分’?”
“……啊?”
“讨价
还价啊。”云乘月理所当然道,又严肃告诫:“舒锦,这是很重要的技能,你也应当学会。”
“好……好的!云前辈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准没错!”丁舒锦一听,也认真起来,“我一定潜心修炼,争取早日掌握这一技能!”
至于多年后,天下多了一个爱惜财力、精打细算、以热爱讨价还价而出名的大修士……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嘛。
人间(10)
◎带徒弟◎
翌日。
昨夜又是暴雨, 街道湿淋淋的,像一条没拧的毛巾,四处都是积水;空气潮得人心发闷。人们不由抱怨:往年的五月可不是这样, 今年是怎么了,天这样怪, 怎么司天监也没有出来解释一下?这反常的暴雨,对农作物也很坏。
这样烦闷的天气里,人们也更多是闷头做着自己的事。一个个都烦躁着,被自己生活里的琐事搞得火气上涌, 没心情往别的地方多看一眼。
卖豆花的推车摆在一边, 一上午都生意寥寥。
云乘月站在边上,从天不亮时的满怀期待, 一直等到现在的强颜欢笑,站得腿都有点酸。她腰间挂着一只钱袋,期间数了无数次, 数来数去也还是只有三十五文。
甜豆花七文钱一碗, 三十五文意味着她们只卖出去了五碗。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她怅然地扶着招牌。这是一面黄色的小旗,上面是她特意写的几个字:甜豆花,七文一碗。一笔一画非常端正,唯恐别人看不明白。
“为什么卖不出去呢……”
十三岁的丁舒锦在一旁笔直地站着,像一颗小树苗。她也正苦恼,喃喃地自问着,并向云乘月投来了目光。
“云前辈,是我们做得不够好吗?”她非常困惑, 也非常渴求答案。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 云乘月非常惭愧。她昨天还信心满满, 结果现在就被现实打了一巴掌。她叹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做生意可真难。是我们的定价太高了么?”
“呵呵,原来云道友也知道?”
旁边的庄夜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他倒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凳子上,闲闲道:“这甜豆花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满大街多少小店都有?人家卖三文钱一碗,偏偏你们要卖七文钱,贵了一倍不止。”
云乘月倒不是那种在乎面子的人。她“啊”了一声,皱眉道:“可我看过,其他店里的豆花用料不如我们好,加的佐料也不如我们丰富,成本更低,当然可以更便宜。”
丁舒锦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庄夜暗中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小姑娘竟还成了个云乘月的小跟班。他也懒得理她,便直言道:“吃这个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哪个要多花四文钱吃个添头,这不是冤大头吗。”
“怎么就冤大头了……”
别看豆花简单,但她们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来做,不说赚多少,至少不能亏本卖吧?云乘月本能地有些不服气。但她自己也知道,她们成本高是因为人少、工具少、销量少,这是她们自己经营的问题,哪能反过来怪人家嫌贵。
丁舒锦也明白,有点无措。她虽然是小商贩的女儿,可从小被爱惜着长大,从没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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