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老夫也想问,你愿意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苍老的声音回荡着。
虞寄风轻咳一声:“我么……,这么说吧,我对跑来跑去地救人没什么兴趣,更谈不上为了别人拼命。所以我对加入照天教也没兴趣。不过,现在我欠你们一条命,那可以为你们做事来抵债。”
王夫子立刻问:“那要你与朝廷为敌,如何?”
虞寄风有点苦恼:“这个嘛……”
“荧惑星官不愿意?”
“倒也不是。”虞寄风说,“我个人是无所谓。不过我有几个心腹属下,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我,还帮了我不少,我对他们实在下不了手。如果照天教能帮我把他们也一并带出来,我就再无顾忌。”
“好!”王夫子说得很干脆。
商定一切,虞寄风搓搓脸,也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他回望一眼白玉京,心中还有些茫然甚至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期待。
也许……他现在也算自由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哈哈”笑了两声。
“反正我都投敌了,不妨多发挥些作用。”他忽然说,“好歹我也是当过多年荧惑星官的人,如果你们需要什么情报,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夫子:“真的?”
虞寄风:“这还有假?”
王夫子笑了:“那好,回去书院后,劳烦虞道友将所见所闻都写下来,越详细越好。”
虞寄风愣了愣:“具体什么?”
王夫子说:“所见所闻。所有的。”
虞寄风突然跳了起来:“我一百多岁的人了,大半辈子都在白玉京,你说说我得写多少?”
王夫子慢悠悠道:“虞道友不是说了吗,言无不尽。”
虞寄风:……
“走喽,走喽。”
王夫子再次将他拎起来,一步跨上天空,愉快地往明光书院方向而去。
“虞道友,可务必要好好写一写,老夫会让嘉树从旁监……协助,帮虞道友厘清过往。”
“……王夫子是说监督吧?我听到你说了?”
“嚯嚯嚯……”
……
“……我知道了。好,那劳烦王夫子带他回去。”
云乘月掐断通讯,看向薛无晦:“那边很顺利。”
薛无晦颔首。
“我们也开始吧。”云乘月说着,抽出新剑。
她脚边已经堆起了小山般高的粉金色晶石,全都雕刻成了扁圆形的信物,每一枚都一模一样。
薛无晦退后一步,负手观看。
“白玉京有护身蝉,我们也有自己的信物。‘它’启发了我……”
云乘月提起剑,如有所思:“且看一看,我能不能通过这些信物,来更广泛地收集情感之力。”
新剑亮起。
——斩死还生。
……
“拂晓,这些信物,就拜托你帮忙分发出去了。”
“咩!”
拂晓清亮地应了一声。它已经完全恢复,双目神光熠熠,脸边一圈鬃毛丰润蓬松,隐有透明的涟漪波动。
它竖起尾巴。它尾巴上的毛长长了不少,仿佛一支巨大的笔。它就那么一下下地晃着尾巴,;虚影拖出,如同笔尖迤逦而出的墨汁。
但这些是发着光的“墨汁”。它们边缘模糊,仔细看去,却又能看见无数相互衔接的圆环,一环扣一环扣一环……
——越。
一枚文字出现了。
这是属于拂晓的书文。在云乘月找回记忆,也找回更多力量之后,拂晓也随之进步,修炼出了自己的书文。
而且是极为罕见的空间类书文。
越,多为抵达、经过之意。作为空间书文,它颇有些令人遐想:它能越过什么,有形之物——甚至无形之物?
“去吧,拂晓。”
“咩——”
麒麟长长地鸣叫。它仰起头,张开嘴,鲸吸一般吸入了那堆亮晶晶的信物。旋即它跃入空中,消失在了“越”字泛起的波纹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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