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酒席,已经有了许多联系人的方式。寻芳准备到时候有空都去一一拜会一下。
中午许多人都告别回家去,还有一些人是想着能再蹭一顿晚饭,所以吃过后没有走,照样还在方大人家待着。
方大人后来拉着寻芳说了许久的话,聊的都是一些对南蛮的看法。之后还找了几本地理相关的书,还有兵法出来送给寻芳,下午的时候强留寻芳下来吃晚饭。
“长辈赐饭,原不该辞,只是还有叶锦先生那里要去拜会,只有两日时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料理,实在不能留了。还请先生见谅。”寻芳朝着方先生鞠躬道歉。
其实他也很想再留下来陪先生喝两杯酒再走。他们师徒一场,一开始是有名无实的,不过先生一直提拔帮助他,最后将这一情谊坐实了。
寻芳很感激先生,一路都是他在帮自己,寻芳连酒也不曾请过先生几回。如今就要走了,先生还为他安排许多,被长辈这样关心,寻芳心里不安,觉得自己实在愧受。
原本该他孝敬先生,反劳得先生这样关照。
先生见他确实时间紧张,没有强留。只是寻芳走的时候,牵着寻芳的手腕泪目看了许久。
师母后也从屋里出来,给寻芳拿了两双很软和的鞋,让他带着离开。
寻芳拜别了老师跟师母,一路又去了叶锦先生家里。
先生病情虽然好了,但是或许杨雪松的事情对他打击颇大,最近情绪不是特别好,倒有告老还乡的感觉。
叶锦对自己的官途一开始是比较向往的,后来就算不受重用,虽有不甘,却也服老。只是经过杨雪松那一场后,可能他心里觉得杨雪松很无辜,但是皇上明明清楚却不责罚李相,想必是伤了叶锦的心了,所以让他产生了厌世的心理。
加上他儿子又去别省主持科考,三个孩子,只有一个才会说话的小儿留在身边,可想他心里会有多难受了。
如今寻芳又要离开,他很是不舍。
“当初咱们一班人来,我也算是赶上了这趟船的,如今大家各自奔忙,走得走,散的散,死的死,真是”说着,叶锦先生竟然说不出话来。
寻芳拍了拍叶锦先生握住自己的手,眼神坚定道:“先生不至于这样伤感,将来终有再见的时候,到那时也不知是怎样光景,总归是更好了的。先生曾说过我是个中庸的人,当初还觉得我这样不好,如今我也积极了,先生该高兴才是。我远去,不是降了,而是升高了,先生不该如此伤感。大家分别,各自要祝福安好才是!”
寻芳很清楚,叶锦是老了,思想消极了才会这样的,所以更应该好好劝一劝,唤起他那积极的心才是。
果然叶锦先生在听了寻芳的话后,神色稍微好看了些,拍着寻芳的肩膀说着:“是啊。该祝福你一切安好,到时候能够平安归来。”
说完这话,叶锦的眼神又暗了暗。他心里也说不准,将来能不能看到寻芳披着荣誉归来的时刻。
之后寻芳在叶锦家用过了晚饭,聊了一会儿,快到宵禁了才匆匆回家去的。
回家的时候跟王氏请安,王氏看着他便来气道:“你也就这两日在家了,能不天天到外面跑,也陪陪我们母女不行吗?”
王氏向来舍不得说儿子,只有气急了才会念叨寻芳两句。
寻芳知道自己有错,但是时间确实不够用,不能回来陪着他们母女,便只好一味赔礼。
也多亏他快要启程了,王氏也舍不得在这种时候多说他什么,只吩咐让他明天晚上记得回来一起用饭。
母亲是怎么都愿意为自己孩子的前程做出退让的,王氏也知道寻芳有许多朋友,要一一拜见,否则按照他这个喜好清净的性子,是怎么也不会一整天都待在外面应酬的。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一是心疼寻芳在外辛劳,二是还记得寻芳先斩后奏,不跟她先商量就向皇上请求南下的事情。因这两个原因,所以近日见到寻芳晚归,那火气便上来了。
等寻芳哄了一会儿母亲,王氏见他晚上打呵欠,知道他累了,不忍心继续留他,便让他快回去休息了。
在睡下前,寻芳还找那门子问了话。
那门子回说:“我照着爷的吩咐,问那姑娘有什么难处,需不需要爷帮忙。那姑娘告诉我,叫我照顾好爷,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我还问她,需要帮她赎身么?她说这个也不必。我看啊,这女人邪乎的狠,爷还是少接触她吧。”
寻芳向来好说话,所以那门子有意见也愿意跟寻芳多说两句。
“我知道了。”寻芳脸色平淡地对那门子说道,随即给了他些赏钱便让他下去了。
自顾女子从贱业,很难说是人家天生淫1荡。譬如当初叶家的柳姨娘,虽是戏子出身,也努力着想要到叶家来从良。后来沦落到卖唱为生,也是实在过不下去才走的这条路。
而如今那叫巧儿的女子,遇见了他,又知道他愿意发这个善心,却不愿意让他帮忙。不管怎么说,这都很奇怪。
只能说,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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