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吧。”
“哎呀!”盛仪郡主大发娇嗔,“阿湘,阿湘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眼看明湘心如铁石不开口,她又软语央求:“那千秋节那天弘嘉郡主到不到,我自己去看看么!”
“到。”明湘肯定答复,露出个看好戏的神情,“不过我觉得,你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桓悦就出来啦。
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孟子》
明湘一左一右提溜着两个挂件,跟桓悦一同堂而皇之地离开了慈宁宫。
是日, 千秋节
千秋节当日午时前,内外命妇齐聚慈宁宫为太后献礼贺寿,其后太后于慈宁宫赐下小宴。一直到申时初, 移步外朝含元、永兴两殿, 再行晚间大宴。
千秋节一早,便有命妇陆陆续续进宫献礼。
明湘前一日回宫,当晚没能睡好,一早被隐隐的鼓乐声惊醒时, 起身惊问,发觉才刚到辰时三刻。
“辰时初福容大长公主就到了慈宁宫,还带着小公子。”琳琅一边扶明湘起身,一边道,“太后或许是高兴。”
“她故意的!”一旁的梅酝鼓起腮帮子,“做寿高兴, 也没有大早上鼓乐齐备扰人清梦的, 慈宁宫离凝和殿的距离可不近, 就是找一百柄唢呐来对着吹,也不至于传到凝和殿。”
琳琅皱眉瞪了她一眼:怎么还煽风点火呢?
“不至于。”明湘没生气, “太后有心思是真的,不过大张旗鼓鼓乐齐鸣,应该不是只为了把我吵醒。”
太后没那么无聊, 她应该是想尽可能铺张排场, 以彰显自身尊荣——和桓悦的那场无形的角力中,太后连一回合都没撑过,颓然败退。除了让她自己待在佛堂里多吃了几个月的素, 同时和独生女儿闹得很不痛快之外, 宫内外没有掀起半点风波, 反而让太后看清楚了自己外强中干的本质。
然而她一把年纪,最重要的除了不争气的母家和独生女儿,不就剩下这么点尊荣地位了吗?因此她迫不及待地要彰显自己尊荣依旧,千秋节前三日,宫内已经张灯结彩,华贵的绸缎毫不可惜地高悬于梁柱之间。
那种娇贵、脆弱的丝绸,连做衣裳都只能穿一次,否则抽丝勾破,极伤贵人脸面。想来也知,挂上两天之后,这些价比金银的名贵绸缎就会被弃若敝屣,变成一块块无人问津的破布。
这样的奢侈,这样的张扬,太后是下定了决心要彰显自己的地位。
明湘妆饰完毕,先换了身半正式的衣裳,过慈宁宫去献礼请安——礼服是预备下晚宴穿的,如果现在就披挂满身珠玉,顶着极其沉重的翟冠,她根本坚持不到晚宴结束。
一进慈宁宫,明湘就是一怔,端坐正中的太后已经披挂上了全套礼服。头戴九龙九凤冠,小绶大绶一应俱全,头上勒着一条相近嵌玉的珍珠抹额,通身上下珠光宝气华美非凡,明湘怀疑她只要轻轻一动,全身上下立刻会发出叮呤咣啷的响声。
数位到的早的命妇分坐两旁,福容大长公主坐在太后身侧,正是一幅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的景象。
明湘先恭恭敬敬拜倒在地,口称恭请皇祖母安,又将自己备下的礼物呈上来。
那是一尊白玉观音像。
玉当然是好玉,无论拿到哪里,都是一件十分贵重的礼物了,然而作为千秋节献给太后的礼物,对于献礼者明湘的身份来说,又显得过分简薄了。
这好比同样献上价值千两白银的财物,若是正五品官夫人所献,那必然是掏空家底呕心沥血,极有诚意;但若是权倾朝野、大晋上下独一份的永乐郡主所献,那怎么看怎么显得敷衍。
太后笑容微微一僵。
有几位藏不住表情的命妇也面露讶异之色。
明湘恍若不知,一本正经道:“皇祖母虔信佛祖,常日礼佛,孙女特意命人请了这尊白玉观音像,由弘法寺通明禅师亲自开光,盼为皇祖母积福积寿,也是孙女一点心意。”
其实太后不信佛,说的准确一点,后宫女子真正潜心信佛信道的很少,有的是为了打发深宫无聊找点事干,有的是为了更好地表现自己的温善。太后如果真一心虔诚,也就不会拿礼佛当做要挟桓悦的把柄了。
“湘平……永乐有心了。”太后一张口还先叫错了明湘的封号,连忙修正,“哀家膝下这许多儿孙,还是永乐最知道体贴哀家。”
果然当过皇后的人心性就是出众,太后当了多年继后,别的没修炼出来,忍性倒是登峰造极。先帝一死刚骄傲三年,桓悦又当头一盆凉水浇醒了她。
重新捡起忍性的太后努力笑的慈祥,虽然人人都能听出她的言不由衷和恼怒,但只要做出了这个态度,多的是人愿意给太后搭梯子。
福容大长公主摇晃着太后的手臂娇笑:“难道儿臣不体贴母后吗?母后就只知道偏心湘……永乐。”
明湘用了许多年湘平郡主的封号,乍一更换,不要说其他人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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