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两年就要嫁人,但这孩子很羡慕姐姐,不想匆匆出阁成婚,想来京城找姐姐。父母一开始不同意小女儿也学着姐姐远走,耐不住小女儿死缠,已经松动了口风。
李德音继续卖力游说明湘:“我们家的底子郡主知道,我妹妹别的可能不行,干点书吏的活是绝对没问题的。”
明湘点头道:“你去跟泽英司说一声就是了,也用不着做书吏,泽英司考核一下,该是什么等级就是什么等级,还用得着找我?”
李德音欣喜道:“多谢郡主。”而后又解释:“近来鸾仪卫收得很紧,正在严格筛查,我怕暂时不收人了,与其让统领为难。”
“还不如让本郡主为难,是吧。”
李德音笑起来。
明湘不是个轻易对下发作的人,所以李德音在她面前并不拘束,笑道:“最近事多,奏录司人手也紧张,对了郡主——”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章四小姐现在在做什么?她在奏录司的时候曾经说过想求郡主一个恩典留在这里,怎么后来没有音讯了?”
明湘愣了愣。
她太忙了,已经许久没有想起章怀璧,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梅酝。
梅酝会意,小声说:“郡主‘称病’的那段时间,章四小姐求见过几次,都被奴婢打发走了。”
明湘揉了揉眉心:“下次她再求见,就带进来。”
梅酝应声。
明湘也只有这一小会功夫能抽出来,若不是想着盛仪郡主,她连这片刻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在出宫上。因此见盛仪郡主扶着大长公主出来,就和她们一起离开了北司。
永乐郡主的马车往宫中去,盛仪郡主则陪母亲回公主府——自从知道清溪小筑中的幕僚也有问题,大长公主算是吓住了,不许女儿再往清溪小筑去,如果不是盛仪郡主一力阻拦,她甚至要把清溪小筑里的男人全部发卖掉。
阻拦归阻拦,盛仪郡主也实在没有心情再过去了,她索性就留在京城中,陪母亲一起住在公主府里。
二人的马车即将分道扬镳之际,盛仪郡主突然从车里探出头来,喊她:“阿湘!”
“嗯?”明湘揭开车帘,疑惑地看向她。
盛仪郡主欲言又止,突然道:“阿湘,我想……”
她停顿了一下,又摇头:“算啦,没事。”
明湘满头雾水,却没有追问——盛仪郡主不想说自有她的道理,明湘不喜欢追问别人。
“我回去了。”盛仪郡主向她告别,“宫宴那晚见面!”
明湘也朝她摆摆手,放下车帘,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了。
这一路并不平顺。
行至半途,马车忽的慢了下来,紧接着车壁上笃笃敲响,随行护送的鸾仪卫低声道:“郡主,前面出事了。”
明湘正闭着双目养神,闻声睁开眼,沉声问:“何事?”
前方开路的鸾仪卫说:“前方兴德街出现一匹惊马,连续冲撞了三辆马车,致使两辆马车翻倒,人都摔出来了,满地是血,现在惊马已经被斩杀,但马车和伤者还未拉走,请问郡主要不要改道而行。”
明湘隐隐觉得有些古怪:“惊马?”
据她所知,采莲司家大业大,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也多,很有些花样。鸿光落网后,曾经供出他为了接近盛仪郡主及完成任务,制造过几起惊马事故,乃是用特殊的药物再加一点采莲司独门训马的技巧,对外看不出什么痕迹。
鸾仪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点头:“郡主英明,属下以为,郡主回宫途经兴德街,此处正巧发生惊马事故,十分可疑,还是改道避开为好。”
“那就改道。”明湘微一思索,很快拿定主意。
她一向惜命,出门带了许多鸾仪卫护卫在侧,侍女也是梅酝而非琳琅,既然碰见疑似的危险,断然没有迎上去的道理。
明湘改道走了长安街,这里是高门望族聚集之地,守卫格外森严,从长安街转上朱雀大道,一路到宫门前,倒是一路坦途,没再遇上什么事端。
回到福宁殿里,明湘也没时间再休息。她简单地洗漱更衣,问清楚皇帝还在文德殿和内阁阁臣议事,自己翻阅奏折看了一会,把桓悦没处理的事务用朱笔写了贴在奏折上,渐渐困倦起来,倚在椅中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明湘醒过来,只觉得身下一片柔软,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从书桌前移动到了床榻上。梅酝过来给她端茶,说:“皇上半个时辰前来了,把郡主抱到床上,又走了。”
明湘困的厉害,就着梅酝的手喝了两口茶,又睡了一会,再度醒来时,迷迷糊糊抬手往身侧一摸,仍旧是空空荡荡。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看了看时辰,发觉已经是亥时末,再过一刻钟就到子时了,扬声唤梅酝过来。
“皇上呢?”明湘半含困倦地问,“还在和阁臣议事?”
梅酝摇头:“皇上到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
梅酝说皇帝来把明湘抱到床榻上那一会,本来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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