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查出来那个人是谁吗?”
周近南缓缓地摇了摇头,平静地说:“确实没有。”
周然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恼怒地说:“这都快过去半年了,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那个伤害蓁蓁的人,居然一直都没有找到?”
周近南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他招了招手让周然坐下来,才缓缓地说:“不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利,是那个人隐藏得太深。”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皮,瞟了周然一眼,沉声说:“这件事情很不寻常,当时码头上那么多人,对方竟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事后还能瞒住我们洪门的耳目,恐怕不是什么小角色。”
看到周然一脸着急地想要说话,周近南抬了抬手,好整以暇地说:“你不如去问问你那个小女朋友,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这样置她于死地。”
周然皱起眉头,忍不住为李蓁蓁辩解:“爷爷,蓁蓁再善良不过了,她怎么会得罪人?爷爷,这件事情我们不能不管,我担心……”
“嗯……”周近南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让下面的人,再出去打听打听,你也让李蓁蓁出门小心一点。”
得到了周近南的承诺,周然立刻展颜一笑,显得格外俊朗。
周近南鼓着眼睛瞪了瞪他,觉得他的笑容非常碍眼,不由得暗骂一声:“没出息!”
他看着周然的脸,这张脸长得太好看,不是很像他,倒像他已故的妻子,也像他的儿子。
周近南突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别开眼睛说:“你爸那个不孝子,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看老子!”
事关自己的父亲,周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摸了摸鼻子说:“爷爷,我爸平时比较忙,所以……”
“哼!”周近南更加生气了,他别扭地侧过身子,就好像一个跟自己儿子斗气的小老头,愤愤地说:“你说他?忙得顾不上我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儿子,他也不管了?哈,你倒不如回去问问你妈,他有没有时间陪她?”
周近南越说越生气,一拍桌子说:“什么二人世界?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害臊!连带着你也学坏了!”
周然脸色尴尬,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就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自己的爷爷。
就在这时,廖叔从外面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打断了一室的沉默。
周近南回过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询问说:“什么事?”
廖叔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汇报说:“龙头,我们在九龙城的几个场子,最近发现有人在卖白-粉。”
周近南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淡淡地说:“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洪门不许沾染上这种东西,是哪一个不守规矩?”
廖叔低着头,愈发恭敬地说:“不是我们的人,是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小子,他和他手下的一帮喽啰,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龙头,要怎么处置他们?”
周近南的眼里闪过一丝隐痛,脸色阴沉地说:“一百多年前,英国人就是靠鸦片,来荼毒我们华人……”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沉声说:“林公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们作为洪门,还是要守住这个规矩!按照规矩处罚,做得干净一点。”
“是!”廖叔一点犹豫也没有,立刻恭敬地答应下来,正想转身往外走。
周近南招了招手,廖叔马上停住了。
周近南用手轻轻敲击着桌子,面沉如水,吩咐说:“再查一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一个也不要放过!我倒要看看,谁敢来香江卖白-粉!”
廖叔沉默不言,只是迅速地点了点头,见他没有再说话,才转身走出了书房。
等他走了之后,周然皱起眉头,望向周近南说:“爷爷,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们的场子里卖白-粉?”
周近南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说:“现在的江湖,跟以前不同了。”
他紧紧地盯着周然,趁机说:“阿然,我们洪门的弟兄还算守规矩,那是因为我们名下的财产多,弟兄们都有钱拿,犯不着去赚那点黑心钱。但是别的帮派,就不好说了。这些年他们碍于我们的压力,不敢在香江搞这些。但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还是搞出了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
周然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回忆说:“爷爷,确实是这样,上次蓁蓁被绑架,就是一群蛇头干的,他们一直从我们香江,贩卖女孩子到东南亚。”
“嗯,你知道就好。”周近南又看了看他,感慨地说:“连一个义字都没学好,就敢出来混江湖?现在的这些人……”
说到这里,周近南突然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阿然,你改变想法是对的。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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