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山洞
李蓁蓁吃完了早饭, 就出发去了羊场。他们达到那里的时候, 羊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它们汇聚在一个巨大的羊圈里, 远远看去, 就好像一片移动着的云。
说是羊场, 其实更像是厂房, 在羊圈的后面一字排开, 全是低矮宽阔的房屋。这会儿大门紧闭,李蓁蓁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基德曼今天没有跟来,负责赶羊的人是杜克老爹。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手里挥舞着皮鞭。皮鞭发出阵阵破空的尖啸,却没有打在羊群的身上。
李蓁蓁听到他在大喊:“快点儿,羊儿们, 换新衣的时候到了, 我就知道你们想换新衣裳了。杰瑞,你在干什么?快把羊给我赶进去, 否则你今天别想吃饭了。”
李蓁蓁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终于在羊群的边缘, 发现了一个矫捷的身影, 是一匹漂亮的英国牧羊犬。在它身后不远处, 还跟着几条不同颜色的狗, 都是英国牧羊犬。
在杜克老爹和狗狗们的共同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羊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让李蓁蓁看得眼花缭乱。
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绵羊, 不由得惊呼:“好多……你们牧场的羊真多!”
杜克老爹虽然看着老态龙钟,耳朵却很好使。他听到之后非常得意,坐在马背上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地说:“李,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实际上,我们昆士兰丁红袋鼠牧场的绵羊,多到我数也数不过来,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他身手敏捷地跳下骏马,大步走进羊圈里,拍了拍手掌说:“伙计们,开始吧,今天注定是丰收的一天!”
说到这里,杜克老爹情绪高涨,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高高举起双臂,大喊一声:“呼嘞!”
他的声音刚落,工人们也学着他的样子,嗷嗷地叫着“呼嘞” “呼嘞”。
李蓁蓁在旁边看得有趣,这场面就好像劳动前的号子,特别能够鼓舞人心。
工人们开始剪羊毛了,绵羊到了他们手里,就好比最乖巧的小孩,丝毫不敢乱动。工人们一手抓住绵羊,一手拿着大剪刀,咔嚓咔嚓,没一会儿,一只绵羊就彻底褪去了毛发,变得清洁溜溜。
没了毛的绵羊,瞬间减重,比之前小了不止一个号,露出粉嫩粉嫩的皮肤。从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像猪,只不过是身材苗条的猪。
这些工人的手艺都很熟练,经他们的手褪下来的绵羊毛,都是一张一张的,完全不是李蓁蓁想象中的一撮一撮。每剪完一张羊毛,工人们就随手一扔,准确地丢进旁边的斗车里。
她看得手痒,也想试试剪羊毛,于是推了推身边的周然,对着绵羊努了努嘴。
周然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朝旁边招手说:“杜克老爹,可以帮我们抓一只羊吗?我们也想剪羊毛。”
“没问题,”杜克老爹的脸上尽是豪爽,他站在羊圈里,眯起眼睛观察,突然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只肥肥的绵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嘿嘿嘿……就是你了,小家伙,来吧。”
他一把抱起这只绵羊,仿佛那不是上百斤的重量,而是一团棉花,特别轻松惬意地走过来。被他抱在怀里的绵羊,发出稚嫩的“咩咩”声,却没有一点挣扎的动作。
杜克老爹把绵羊交给了周然,嘱咐他看好,就跑到一旁,很快拿来了一把大剪刀。他先是扒开绵羊脖子上的毛,咔嚓咔嚓地示范了两下,抬起头说:“看到了没有?顺着这里一直剪,随便剪,只要不伤到它就没事。”
他把大剪刀拍到李蓁蓁的手上,眼神仿佛在说“我很看好你”,就优哉游哉地走了。
李蓁蓁手里的这把大剪刀,入手有点沉重,刀尖带着弧度,很锋利。经过刚才的观察,她觉得剪羊毛根本不难,更何况绵羊还被周然抓在手里,她只要剪就是了。当即蹲下来,兴致勃勃地开始剪。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这只绵羊在杜克老爹手上的时候,明明很乖巧,等到了李蓁蓁给它剪羊毛,它却不肯安分,开始不停地挣扎。要不是周然抓得紧,李蓁蓁非要被它的蹄子踢到不可。
再说到剪羊毛,这把大剪刀又沉又重,绵羊毛却又厚又密,想轻轻松松地剪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蓁蓁费劲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剪下了一点点浮毛,底下还有很大的一撮。她偏不信邪,埋头一通乱剪,把羊毛剪得像狗啃过似的,东一撮西一撮,四处乱飞。
有一撮羊毛飞呀飞,最终飘到了她的头发上,周然看见了,忍俊不禁,赶紧掩饰性地说:“蓁蓁,你累不累?要不我来替你吧?”
李蓁蓁却是一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主,她觉得自己的手艺已经有点成熟了,因此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周然,还不忘叮嘱说:“你抓紧了,我再给它剪一遍。”
经过她刚才的修剪,绵羊表面略显灰黑色的脏毛,已经被剪得差不多了,底下是毛茸茸的洁白软毛,手感特别好。
这层软毛比丝绸还顺滑,好像缎子一样,覆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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