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过来,知晓此时并不是试探的好时机。她犹豫着在她走之前要不要先打探清楚。可是打探了又能如何,她改变不了什么,徒增牵挂罢了。
安若晨决定不问了。她对两个妹妹笑笑,刚要说“走吧,回去找个花瓶”,却听得不远处院子里有女子凄厉哭喊求救之声。
☆、 (修订)
安若晨惊得一震,下意识丢了花枝朝那院子奔去。奔到近旁才反应过来,这是大弟安荣贵的院子。院门处,有小厮立在门口把守,其对院里的惨烈叫声竟似听不到,只警惕地看着安若晨。
安若晨顿然明白了,连退三步,心里又怒又痛。
“大姐。”安若芳也到了,见此情形吓得一把抱住安若晨的腰。安若希站在她们身后,脸色惨白。
院里头的小姑娘的呼救哭喊求住手与安荣贵的喝骂张狂得意声交织成一片。安若晨背脊发冷,僵在当场。安若希过来拉安若芳,安若芳死死抱着安若晨的腰。安若希干脆召手叫了丫环婆子过来将两人一起拉走。
稍晚时候,安若晨听到外头嘈杂,下人们在传安荣贵院里新来的一个小丫头跳井自尽了。又说今日大少爷心情好,与老爷多喝了几杯,转眼便瞧上了那小丫头,小丫头生得水灵,瞧着也是机灵人,没曾想性子这般烈,竟跳井了。
安若晨觉得阵阵恶心,晚饭时称病未去吃。后听奶娘愤愤地道,安平差人将小丫头的家人唤了来,让他们领走尸体,给了他们很少的一点殓葬费。说是丫头手笨,摔了一贵重古董花瓶,依规是要罚她,她恐要她赔银子,便跳了井。那家人正在后院哭天喊地。
安若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悄悄跑到后院去看。那是一对瞧着便知是穷苦人家的夫妇。男的身边有根拐杖,似有残疾。两口子哭倒在地,怎么都不相信自家女儿便这般去了。签了三年卖身契,却不料只一个月便生死相隔。安平连哄带吓,说东家不追究那花瓶,让丫头家人好好将人葬了,莫要连最后一点钱都拿不到。
那夫妇最后含泪带走了女儿尸首。安若晨远远偷偷看着,心如寒潭。若她进了钱家门,也许也是这般结果,只是她爹不会落泪的。
安若晨悄悄地又回到了自己院子,刚坐下没多久,安若芳来了,小姑娘哭得眼睛红红的。话也不说,奔进来瞧着左右无人,便将一个布袋子往安若晨手里一塞,转身跑了。
安若晨打开那布袋子,里头装的是些碎银子、铜板,还有些小首饰。安若晨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第二日,府里的气氛不太好,小人们全都战战兢兢。而安荣贵若无其事,全无反省。安之甫和二房谭氏说是那丫头不识好歹,竟还去跳井,给谁人看呢。
安若晨饭都吃不下,躲回了屋里。她想若她是那丫头,遭此噩运,定不先死,先将那恶人以命抵命,才是痛快。可她想像了一下杀人情景,又觉恐怖。也许换了她,也是不敢动手的。胡思乱想,越想越是铁了心要逃,离开这里,离开这些黑了心肠的人。
只是安若晨万没料到,事情竟然还有周折。
这天晚膳时,钱裴来了。他满面红光,笑容满面。安之甫也是喜上眉梢,摆了大宴,请了歌妓,于家中宴请钱裴。安若晨听了几耳朵,知道是钱裴替爹爹拿回了玉石的货,爹爹设宴答谢。这宴直闹到了深夜,钱裴这才尽兴走了。而安若晨被叫到了书房,安之甫说有事嘱咐她。
安若晨到了那儿,看到安荣贵也在,二房谭氏、四房段氏都在。谭氏沉着脸,段氏红着眼眶。安若晨见此情景,心里忐忑,不敢去想发生了何事。她施了礼请了安,站到一旁等话。
安之甫一开始还未有心思理她,只喝骂着四房段氏,道她哭哭啼啼晦气。又骂安荣贵没用,方才席上竟未听懂钱老爷说的笑话。二房谭氏一瞧骂她儿子,赶紧维护着,道荣贵才十五,但做起买卖也有模有样,铺子生意这般好也有荣贵一份功劳。
安若晨在旁边垂首静听,心里念叨着猪狗牛羊鸡鸭鹅,念到第二十六遍时,终于听到安之甫唤她的名字。他道:“叫你过来是想教你知晓,钱老爷相中了若芳,亲事已经定好了,二十四那日,你们姐妹一同上花轿。若芳年纪小,不懂事,你要多教导她些。”
简直晴天霹雳!安若晨整个人呆住,她脑子嗡的一声响,扑通跪下了:“爹,四妹才十二岁。”
四房段氏又抽泣起来。
安之甫不耐地瞪了段氏一眼,对安若晨道:“所以这不是嘱咐你吗,你带着若芳,在钱家要好好照应她,姐妹两个莫要争风吃醋。若芳年纪小,你凡事替她多担待些。”
安若晨简直不敢相信。原来如此,竟然如此!所有的事都清楚了。为何婚事要神神秘秘躲在谭氏的院子里谈,为何安若希突然对安若芳亲热友善,她那不是巴结,她是心虚,是可怜同情。安若希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原本谈的是她同嫁,而不是四妹,她怕这婚事出了差错她也得顶上,所以才会对她上次名节受损反应激烈。
安若晨跪在地上伏低头,完全不敢看安之甫。她怕自己掩饰不了愤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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