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元却是识趣的,客气有礼地道:“也正是结束的时候了,将军便来了。”又与安若晨道:“承蒙安管事的款待,感激不尽。安管事所言我记着呢,回头联络好了,我便与安管事说。”
“多谢多谢。”安若晨也客客气气回应。
方元告辞走了,安若晨盯着他的背影看,转过头来,发现龙大盯着她看。
她忙冲龙大招手:“将军用过饭了吗?我叫人换副碗筷,再吃点吧。”
“不吃。”龙大背着手往外走。“走走。”
走到院门口回头,发现安若晨还杵在原地,他扬眉头:“走啊。”
“哦哦。”安若晨赶紧跟上,原来“走走”的意思是让她一起走,不是说他过来这里是因为“走走”路过啊。安若晨不自觉地学着龙大背手迈步的样子。所以说将军心思不好猜,太言简意赅了真是不行。
“每回晚归都看到你有人相陪饮酒说话。”龙大走了一段后突然道。
安若晨摇头晃脑:“哪能啊,将军晚归次数这许多,不归的次数也许多,只碰巧撞见两回罢了。”说着说着还要蹦两步。
饮完酒她的心情似乎不错,龙大差点伸手扶她一把,怕她摔了,手微抬又缩了回去,还是背着手吧。
“哪时将军有空,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吧。”
龙大莞尔:”你是喝醉了才有胆子这般邀请我的?”
“是啊。”安若晨点头,又摇头:“我没醉。”说着又想蹦一下,看了看龙大,瞧将军走得多稳重,那她也稳重点。
“将军,你为什么走路喜欢看地上。”安若晨低头看,路上没什么好看的。“路都修整过,不会绊脚的。”
“我不喜欢喝酒。”龙大转移话题。
“为什么?”安若晨转头看着他问。
转移得很成功,龙大微笑,回道:“喝完酒会头疼。”
“啊?”安若晨停下了。
龙大也停下,“怎么?”
“不是说有什么三军庆功摆酒宴,还有战前滴血入酒立誓,还有什么皇上赐宴,还有什么官场应酬的,那不是都得喝吗?那得头疼好几回。”
她认真计较的样子真的可爱。龙大笑起来:“疼就忍忍,练武辛苦杀敌负伤也会疼,这有什么。”
“哦。”安若晨背着手继续走起来,走了一段忍不住又问:“所以地上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
“你怎知路都平整?”
“我天天走啊。”为了琢磨哪个地方可以偷藏字条传情报她可是摸遍整个紫云楼的。
“我虽不喜喝酒,却是喜欢喝汤的。”龙大转了话题。
“哦。”安若晨还在研究地砖。
“不问为何?”
“为何?”她真是位听话的好管事。
“因为行军或做战时多食干粮,有时连水都喝不上,所以我喜欢喝汤。”
“好。”那她以后嘱咐厨房多给将军做汤。“所以地上哪里好看?”
龙大哈哈大笑起来。她喝多两杯真的会钻牛角尖。“那你看看,若看到什么特别之处就告诉我。”
“好。”她有在看啊,可是没看到什么。除了影子、落叶、尘土,还有什么?
龙大与她并肩。两个人默默走了一段。
然后安若晨突然想起来了:“将军来找我何事?”
“无事便不能找你?”
“可以的。”忍不住又蹦了一下,将军来找她她高兴啊。
“我回屋后发现一盒点心。”
“……”安若晨蹦不起来了。
“也不知谁人留下的。”龙大故意道,看着安若晨脸蛋红扑扑眉心团起来有点小尴尬的样子,他严肃脸:“问了卫兵,卫兵说只有安管事偷偷摸摸进来过。”
这回安若晨蹦起来了:“哪有偷偷摸摸,我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的时候还抬头挺胸道貎岸然的。
“好歹留个字。”
安若晨的脸发烫:“这不是挺清楚明白的嘛。点心放那就是给将军吃的呗。卫兵看到了,就是我放的呗。将军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就是好吃呗。”
“安管事。”龙大瞪她,“这点心来路不明,你从哪儿弄来的,数量多少,是不是被人调过包,是不是有人偷吃,为什么拿来,想要什么结果,可有期限,什么馅的,甜的咸的,是只给我一人吃还是让我分着给各同袍吃……”
安若晨的脸垮下来,将军大人你认真的?
龙大认真地说:“应该留个字。”
安若晨张大了嘴,一时噎得无语可说。
龙大又温和地道:“你可以说,遵命。”
“遵命。”安若晨听话地应,顿了顿再补两个字,“将军。”
“所以回去就把字条补上吧。”龙大微笑起来。
这笑得春风拂面,绿草芬香,安若晨实在没法说“不”字,她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想这字条该怎么写才好了。
结果最后这字条写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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