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南秦或东凌亦或其他哪方我不敢定论,但有一事是肯定的——我们于南秦安置的侦察已被对方击溃。我们抓到细作,与对方交涉,而对方抓到细作,话不多说,先杀了给我们看。若说南秦于此事里无辜那是断不可能。”
姚昆忙道:“所以其实还是南秦?他们想战,想逼我们大萧让步,讨得好处,但又惧自己战力不足,于是拉上了东凌。东凌是个墙头草,南秦便杀了使节下狠手,好让东凌下定决心?”
龙大并未附合这推测,他道:“大人,无论如何,有一只手在把我们往战场上推。这仗怕是无法避免。大人做好准备吧。”
姚昆长叹一声,好半晌,才道:“二十年前,我便在这里,看着两国交战,兵戈抢攘,百姓受苦,足足三年战事才平息。”他看向龙大:“龙将军……”
龙大道:“枕戈坐甲,是为安宁。浴血断头,在所不辞。”
姚昆看着龙大,许久立起,施了一礼。
姚昆与龙大很快商议好诸事安排,姚昆召来各官员嘱咐下令,龙大回紫云楼。
进得紫云楼,去了衙堂,召谢刚。
紫云楼亦府亦衙,龙大有事常在自己院里或是书房处理,鲜少开衙堂。用军衙处置事务,这事态显然极严重。
很快,这事传遍紫云楼。所有人都惊虑。
谢刚很快到了,其他于楼中的军中重职官将也赶了过来。
龙大端坐堂上,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众人闻讯皆大惊。龙大盯着谢刚,道:“谢刚,你四品校尉,官阶比这堂上众人都高,责任也该最大。你掌管探兵侦队,前锋侦察,可是中兰城内的细作头目逃脱,军中出现奸细,军情一直泄露,如今就连潜伏于南秦的侦查布局都一败涂地,你自己说,你还有何脸面享朝廷俸禄,有何资格掌军中要职!!!”
龙大说到怒处,一拍堂案,众人皆垂目正色,屏声静气。
谢刚抿紧双唇,一脸惭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军,属下知罪。属下愿将功补过,求将军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你机会。我怕是再给南秦机会!”龙大怒喝,“现在他们就差跑到我军帐前撒尿耻笑了!”
谢刚伏地叩首:“将军,我必会查出消息泄露的真相,抓出南秦的把柄,探出他们的要害……”
“不必了。”龙大喝阻他的话,说道:“让你再办此事,我如何放心。于南秦潜伏的探子,何等隐秘,费了多大心力,你连这些都守不住,我们未战先败,颜面尽失,军威何在?你罪当问斩!”
“将军!”众人大惊失色,齐齐喊道。谢刚一声不吭,伏首不动。
龙大瞪着他,喘了口气,道:“念你从前有功,先只罚你二十军杖。如今正是开战危急之时,我没时间细细处置你。你给我滚到沧南兵库待命,待与南秦战事完结,我再上禀皇上,发落于你。”
“将军三思啊。”众人又齐声喊。二十军杖就算了,沧南兵库待命?那兵库是在陲远荒凉之地,处罚罪犯收容流民,让他们耕种囤粮打铁制兵器,若是战时兵力不足便由他们补上的那么一个地方。将谢刚发配到那儿,名义上没什么,但实际就是直接判了他削职流放重罪了。
周群周长史道:“将军。谢大人从前功勋斐然,且一向忠心耿耿,纵有不是,也是低估了南秦谋略,被钻了空子。将军,如今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如此重罚谢大人,军中如被砍一指,损失太大。不如让谢大人戴罪立功,待战后再论过评罪,细细判罚。”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