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顶。周围人乱成一团,好几个被这姑娘撞倒在楼梯上,楼上冲下来追逐齐征的打手被挡了一挡,只得大声叫骂:“抓住那小子。”
齐征心跳得快,一滑下楼梯又推翻一个捧着托盘送菜的小二,顺手抄过一盘油浸豆腐往地上泼,一个冲过来的打手正正踩中,脚下一滑摔倒了,扑翻旁边一桌子。尖叫惊呼杯碗摔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齐征不敢也来不及回头看,泼完了菜便闷头钻进人群,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哪里跑!”一个肥壮的打手跨腿马步横在大门处大声喝。
这阵势齐征可是见识过的。当初赌坊里头那些个打手护院可比这些凶狠。已然没了退路,齐征一个倒地向前滑,麻利地从那汉子胯下钻了过来。滑过去时还给了那汉子要害处一爪。
大汉惨叫一声,捂裆向前扑倒。
齐征在他身后爬了起来,抓紧时间继续跑。出了大门却见更多的打手围了过来。那些后巷的已经听着动静奔过来了。齐征脑子发晕,觉得完蛋了,定是跑不掉了。
咬着牙猛冲,听到身后打手们叫嚷的声音越来越近,齐征头皮发麻。这时却听得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响,打手们惊呼,似是被冲散了。齐征下意识地回头看,这时听到了李秀儿的声音:“上来!”
竟是李秀儿骑着马儿赶到。
齐征大喜过望,拉住李秀儿伸出的手用力一跃,跳上了马背,两人一骑飞奔逃窜。身后的打手护院们破口大骂,有人叫嚷着:“追,找马来,不能让他们跑了。”
齐征回头看,看到打手们有的还在跑着追,有的已然回头,想来是找马去了。“我们目标太明显了,跑不远的。”
“说得对。”李秀儿回应着。
李秀儿策马跑出一段,拐弯进了另一条道,在一个小道路口跳了下来。齐征没空多想,也跟着她下了马。
“上马车,快。”李秀儿叫道。
齐征这才发现李秀儿将他们的马车停在这小道里了。他麻溜地爬了上去,坐上了赶马的位置。李秀儿用力抽了马儿屁股一下,那马飞奔着跑了,李秀儿转身爬上马车,齐征扬鞭驱马,将马车朝着小道的另一方向疾驰。
“披上。”李秀儿丢给齐征一件旧布衣,再给他一顶遮阳草帽。齐征火速穿戴好,不细看还真像一个瘦小老头儿车夫。
马车驶出没多远,打手们就赶到了附近,叫嚷搜寻之声远远传了过来。李秀儿迅速缩回车内不敢露脸,齐征甩着马鞭压低了帽沿。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突然从旁边的街口蹿出,骑着马冲过来,齐征吓得手一抖。那打手与他们马车擦肩而过,奔向他们身后。齐征与李秀儿听到这人大叫:“没有,没找到。那马儿上面没人,他们肯定混在人群里了,仔细找找。”
齐征松了口气,咬牙猛抽马儿几下。马车狂奔,过了一会,终于再看不到那些打手的踪影。
齐征这下子才真是放了心,问李秀儿:“你怎么会来?”
“这么危险的事,总得有人接应才好。我在客栈也不放心,想了想,有备无患。”
“幸好幸好。”齐征擦擦冷汗。“备得挺齐全的,救了命了。你这脑子突然灵光了,简直老板娘附身。”
“就是华姐告诉我的。临走时她说了,到了地方先摸清地形,准备些乔装的,换辆马车跑,别人认不出。”李秀儿也是紧张得不行,这下子松了口气:“我就把咱马车停那儿,再去买了匹马,马儿方便些。我在点翠楼附近看着,若是你没事就好,若有什么情况,我好接应你。”
果然是老板娘啊。齐征很高兴。老板娘真是好人,又聪明又美貌。就是她让他们学骑马的,说中兰城不安稳,安姑娘又总拿细作的事找他们,学会骑马能逃跑,比能打强。
李秀儿又问齐征:“你怎么回事,他们发现你了?你打听到什么了?”
齐征心一紧,犹豫了好半天:“我听到,我听到他们在说,安大姑娘是细作。”
李秀儿傻眼。
这一天,谭氏根据她派人打听到的薛家夫人行踪,与薛夫人在布庄里偶遇了。薛夫人客气有礼,却没再似从前那般提儿女亲事。谭氏心里暗暗着急,看来这薛夫人真是被安若晨说动了,如今怕只怕她们在外郡找的人里,真有八字相合的。
谭氏请薛夫人就近去喝茶,薛夫人答应了。
一番客套寒喧后,谭氏未提薛家公子之事,反而说起了自家的麻烦。她说去年始家里就不太平顺,儿女亲事闹得满城风雨,得罪了官老爷,惊动了将军,四姑娘还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还有家里买卖出了几桩事,最后只能赔钱了结。再然后四房段氏又得了疯病,前段日子还被恶人利用,做出当街拦车掳人的事来。这事安家上下全都不知,老爷受了拖累。如今两人还在牢里,也不知太守大人何时才愿放人。
薛夫人安慰了她一番。
谭氏长长一叹,说她去庙里也请了高僧算,高僧说是因为流年犯煞,不止安家,你看连平南郡都打起仗来了,这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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