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正问。
“太守大人那头可查出什么线索了?”田庆反问。
卢正摇头:“说是派了人去齐征住过的客栈,吃过的酒楼去查了,还没那么快有消息。”
“牢里那些聚宝赌坊的人呢?也不认得那人吗?”
“没听说。”卢正擦好了汗,看了看田庆:“你还真是与那孩子投缘。那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那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他遇着你,也是遇着贵人了。”
田庆脸色难看:“只可惜将他杀了,若是留下活口便好了。”他停下话来,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姑娘今日做了什么?”
“她与古副尉聊了半天,我问了问,古副尉说姑娘向他讨教前线战事,借了些兵书。”
田庆垮了垮脸:“姑娘当真志向远大。”
卢正笑起来:“莫笑话人家。我瞧着姑娘心思颇重,前线开战,她大概心里没主意,会担心将军吧。”
田庆敛了表情,正色问:“你说,她为何不来问我们?从前这些事,她都是向我们讨教的啊。”
卢正愣了愣。
田庆问:“姑娘会不会有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
田庆耸耸肩:“不好的主意,怕我们向将军告状,所以偷偷自个儿琢磨呢。”
卢正皱皱眉。
田庆道:“我们还是多盯着她一些,可别让她闯祸了。”
安若希回到家中,抄了一遍经,看着自己颇有进步的书法,忍不住笑。菩萨啊菩萨,她就要嫁给薛公子了呢,菩萨你也为我欢喜,对吧?不行,实在按捺不住,蹦到花园欲摘几枝花,好好布置自己的闺房,再描幅绣样,女红也要好好练才行呢。回头她要给薛公子亲手绣个香囊。
在花园里遇见了安若兰。安若兰见了她不笑不避。自上次安若希抓到三妹与人碎嘴编排她狠毒害死老奶娘,打了一场后,姐妹两个私下见面便似没见着对方一般。
不过这次安若希心情好,她对安若兰扬了扬下巴,很得意地摘了花走了。哼,嫁到外郡又有什么好的,谁都没有她的薛公子好。
安若兰瞧着她跟瞧疯子般,回了她一声“哼”,莫名其妙。
第二日,安若希盼了一天的陈媒婆终于上门了。安若希真想给她披彩绸洒花瓣。满心欢喜又恐节外生枝,于是偷偷在窗外窥听。
陈媒婆果然是来为薛家谈定亲的,她带来了薛夫人列好的聘礼单子,欲相谈婚期和细节,若没问题,两家便拿庚帖礼书过礼了。
谭氏看了看,聘礼是不少,但相比她与安之甫想像的要少,薛家头一回来提亲时,可是说了条件任开,只要把二姑娘嫁过去,什么都能答应。如今还真是不一样了。
安若希的耳朵就快长到窗框里,未听得谭氏应声,心要跳出胸膛。
☆、
过了好半天,谭氏终于开口:“这般吧,我再与我家老爷商量商量。”
安若希的心一沉。陈媒婆也是愣了愣,道:“这个,前日安老爷不是已经拿定了主意了嘛。”
谭氏笑道:“老爷说的是愿意结亲,可这结亲不也得看礼数和诚意嘛。”
安若希紧张得咬住了唇。陈媒婆却是会意了:“夫人觉得哪里不合适,只管说便是。我回去与薛夫人说,让她再琢磨琢磨。”
谭氏又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礼数合不合适,也得看薛夫人的意思。我这头,再与老爷商量一下。”
陈媒婆谈过这许多亲,自然也明白谭氏的心思。她定是嫌聘礼少了,但要是说得太明白怕薛家不高兴,不争取争取又不甘心,留个活话,后头还有余地。
陈媒婆忙附合:“也是也是,这事是得与安老爷商议的。那我回去与薛夫人报了,等夫人这头的消息。”
谭氏道:“让陈嬷嬷费心了。若是薛夫人着急,还望陈嬷嬷帮着美言几句。”话说着,塞了一粒小碎银过去。
陈媒婆赶忙收下,喜滋滋地道:“夫人放心。我会瞧着薛夫人脸色说话的。若是薛夫人看重这亲事,抬一抬礼数也是应当。”
谭氏听得如此说,知道陈媒婆是明白了,又客套夸赞一番。
安若希在窗外垮了肩,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颇有些难过,可惜无人可述。
陈媒婆走了,这一日也未再来。谭氏整日忙府里琐事,安若希未有机会与她细商,而且事实上,安若希也不知自己能说啥。礼单她看了,她自己觉得挺好的。只是她自己觉得好没用。一切还得看爹娘的意思。
后安之甫回到家中,安若希粘着谭氏跟着去了。安之甫看完礼单,听完谭氏所述,也是与谭氏一个想法,拖延拖延,吊吊薛家的意思,看看还有没有可能再把聘礼多要些。若是薛家小气,那到时他们回嫁妆时也少拿些出来。
安若希松了口气,不是又反悔了就好。
谭氏听得要少嫁妆,给了安之甫一个眼色,意思女儿还在这儿听着呢。嫁妆多少可是涉及女儿的利益了。
安若希瞧见了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