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二妹毒是假的了。”
“所以她若真的毒发,薛叙然定会将这笔账算到我们头上。而你四妹在他手上,他一怒之下,将她赶了出去,那就是□□烦。不但你可能会受到胁迫,你四妹会有生命之忧,那静缘师太也会生气。”
安若晨不敢想这后果。要比任性,薛叙然大概不会输静缘师太太多。但是论任性起来就杀人,薛叙然完全不会是静缘师太的对手。到时中兰城腥风血雨,就没法收拾了。“将军,为这事已经牺牲了太多人,我们得为他们讨回公道,不能再有更多无辜的人送命了。”
“所以我们得把你四妹接出来。”
安若晨点点头。龙大却道:“可是不能你出面。你回中兰,就是自投罗网。我也不能出面,甚至不能派人与薛家接触。薛叙然无法确定真假,定会查探。钱世新也定是在仔细排查你于城中的帮手,薛叙然不能暴露。”龙大顿了顿,“我们得用偷的。”
安若晨再点头,将军思虑缜密,听将军的。
龙大又道:“静缘师太会寻找你四妹,她可能会到军营来。”
安若晨明白龙大的用意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就是南秦皇帝。他御驾亲征,还不知自己正往鬼门关走。后头的事,我需要他活着。南秦、东凌,还有我们大萧,全是这个阴谋里。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全在棋盘上。”
安若晨深呼吸一口气,事情听上去很是凶险波折。她看着龙大的眼睛,心里全是信任与安宁。
“安若晨姑娘,啊,不对,龙将军夫人,你准备好与本将军一起全面反攻了吗?”
安若晨头点得很用力:“将军指哪儿我打哪儿,只攻不退。”
龙大笑起来,将她揽怀里,额头抵着她的:“事情不会那般容易,牵扯众多,势力深远,我们需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安若晨也笑:“将军放心。我也是有见识的,活到今日,遇到的事里,除了成为将军夫人容易些外,其他的都不容易。”
龙大的眉头挑得老高。夫人,你再说一遍,什么事容易?
☆、
龙大与安若晨的婚期定在当晚。这么神速,让安若晨吃惊。
龙大道:“原本该是昨日与你说,今晚行婚礼,让你有时间准备,结果你睡了两日。”
居然睡了两日!安若晨更吃惊!想了想,不由庆幸自己及时醒来,不然场面大概会变成龙大拍醒她说:“醒醒,起来拜堂了。”
龙大从衣箱子里拿出两套喜服,一套他的,一套安若晨的。
喜服明显是匆忙之下备的,料子一般,绣图简单,没有喜冠,衣裳配着个单薄的红盖头。安若晨却如视珍宝,小心翼翼地摸着,抬起头来,傻乎乎地笑:“我从前,真的憧憬过会嫁个什么样的夫君。”普普通通,老实善良,他们和睦平安地过一生。那时候想像中的喜服,与这个差不多。不华丽,不富贵,但有情。
“憧憬过?是什么样的?”龙大问。
安若晨眨眨眼睛,这可不能告诉他。正想转移话题,龙大却道:“犹豫什么,照着我的模样描述一遍可不就对了吗?”
安若晨哈哈大笑。
龙大一脸严肃:“这般好的拍夫君马屁的机会,你也不会把握,还能指望你成何大事!”
安若晨差点笑倒,龙大扶着她,顺手将她揽进怀里。“我说得不对吗?哪里不对?”
“对,将军说得对!将军说什么都对!”瞧,她抓住了每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安若晨想到这儿,又笑了。见到将军短短时日,比她独自在中兰城一个多月笑得都多。
“将军。”安若晨想起中兰城,敛了笑容:“成亲都要做什么呢?”
“正经还是有许多事要做的,那些待我们回到京城了,重摆宴席时再操办。今日便是在兵将们的面前,让他们见证我们结为夫妇,然后大家一起喝酒吃肉欢欢喜喜。我父母双亡,你母亲已逝,父亲可以不提,太守大人及夫人从前为我们办好了婚书礼聘等,这礼数算得上齐的。你觉得呢,还缺什么?”
“这般啊。”安若晨觉得挺好,她本就不是古板死守礼的人,只是她确有一事想办。“将军,我先准备准备。”
龙大允她。新嫁娘嘛,有就是该有些场面,他委屈她了,她却一句怨言没有。
龙大让人搬来了大桶,烧了许多热水,又给安若晨准备了些澡豆布巾之类的。军营里头本就不太注重这些细节,东西颇是粗糙,安若晨不介意。她迅速把自己洗漱干净,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头,然后磨墨铺纸,凝神静气,从她离家那时开始想,一件件事涌上心头,她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写好了,晾干墨,她郑重地把纸折好,放进怀里,贴在心上。然后她掀开帐门一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不远处守卫的卫兵忙奔过来,安若晨让他转告龙将军,她准备好了。
龙大过来的时候穿好了喜服,神采飞扬,高大俊朗。他看了安若晨半晌,忍不住低头吻她。“我可曾夸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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