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回大萧。”
卢正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安若晨看:“将军若是这般好说服,那他还是龙将军吗?”
安若晨悲伤道:“那你的意思,是非要与我妹妹一起共赴黄泉吗?卢大哥,死的人还不够吗?”
卢正喘着气,觉得有些心软,他觉得这一定是伤重闹的,他试图理清脑中的思绪,道:“将军不是还要用我引军中其他的奸细吗?”
“假装你未死,用替身引不是更好?”安若晨道。
卢正一下懵了,对,确实如此。方才抓住把柄的得意一下子被打散了。他皱着眉,努力再想。
安若晨等了好一会,长叹一口气,道:“好吧,既是你不改主意,那就这般吧。我去唤大夫来,该给你煎药了。下一回,将军未必同意我再来了。”
安若晨作势要走,卢正脑子一热,道:“等等。”
安若晨复又坐下,卢正道:“我不能给你解药,但我可告诉你一下拖延的法子。那个药,吃一颗可以维持近一个月的时候不发作,但吃得越多,毒积得越深。你可再给她吃一颗,然后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帮我离开大萧。我安全离开的时候,就给你解药。”
安若晨道:“你离开了,又如何给我解药?你这般骗我,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我未骗你。解药就在你身边,在你可以取到的地方。只是你想不到,谁也想不到,只有我知道。我离开后,告诉你在哪儿,你取出来便是了。”
“这太荒谬,我见不到东西,无法证实,你怎么鬼扯都行。我不能相信你。”
卢正闭上眼睛,这谈判真的太累,他的体力快要支撑不住,但他必须撑住,安若晨说得对的,她下回未必有机会再见他了。这是他的大好机会,必须抓住,他得把话说完。
“你不敢信我,我又何尝敢信你。你又不是能拿主意的那个。将军不同意,你什么都做不了。那药就放在我紫云楼的屋里,书桌靠右的抽屉,剩下八颗。全是那药。田庆买回来的滋补药丸我全换掉了。光明正大放着,这般才不会惹人怀疑。你让你妹妹再吃一颗,然后你有时间好好考虑如何说服将军。我离开的时候,就告诉你解药在哪儿。”
安若晨瞪着他。
“真有解药?”
卢正听着安若晨的声音有些远,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她:“真的。”
“在我一定能拿到的地方?”
“是的。”
“你怎能确保它还在,没被别人拿走?你的屋子,早被搜了个遍。紫云楼、军营,凡是你呆过的地方,全是搜遍了。万一它被别人无意中毁了呢?”
“不会。”卢正的眼睛快睁不开了,他喃喃地道:“那么……重要……肃穆,你,你不会碰的。我藏得,很好。”
卢正闭上了眼睛,安若晨等了许久,他都未再睁开。安若晨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活着。
安若晨走出帐子,帐外正站着数人,监听着小帐内的动静。安若晨走出来,看到龙大,腿有些发软。只是短短的一小会交手,她已紧张得手心冒冷汗,耗尽全力。
龙大迎向她,将她搂入怀里。
谢刚摆了摆手,曹一涵忙扶起德昭帝,进入隔壁另一顶帐内。龙大带着安若晨也过去,进门时对谢刚低语了几句。谢刚应了声,转身走了。他行到树林那头,几个手下正等着,其中一人抬起脸来,正是那杀卢正的刺客。
谢刚拍拍他的肩:“干得好,他醒了。”
那刺客夸张地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拍着心口:“吓死我了,真怕捅偏了。”旁边数人笑话他。谢刚招呼大家:“走吧,我们入南秦。”
☆、
德昭帝着一身兵服,沉着脸,默默坐着。
龙大牵着安若晨进来,对德昭帝道:“陛下如今亲耳听到了,细作活动的筹划和安排,五年前就开始了。”
德昭帝恨道:“他表面与朕亲近,誓言忠心,暗地里却一直狼心不死,原来他从未放弃过要夺取皇位。处心积虑,竟有这般耐心隐忍五年。”
“如今陛下既是明白了,那便照我说得办吧。陛下也务必需得耐心,等得辉王出招,露出马脚,朝廷上下方有呼应之力予以反击。”
德昭帝想了想,辉王这几年势力猖獗,朝中确是有不少他的党羽。也难怪建议御驾亲征之事后人人附合。德昭帝道:“这卢正万不可死,他是重要人证。他能指证辉王。那个武涛,还有受训的细作,全得靠他指认。龙将军将他交给朕吧。辉王能给他的,朕也一样能给,甚至更多。他一心想要活命,朕能将他救出,他会听朕的。”
龙大道:“这倒不是不行,但如今陛下活着的消息切不可泄露。辉王就算捞着了那尸体察觉不是陛下,但一日未有陛下的行踪消息,前线南秦军队也未接应到陛下,这样杳无音讯,他仍会判断陛下无力阻拦他的□□大计,他方可施展下一步。”
“他施展了,龙将军也才能确认他的下一步,进而抓到大萧的奸细,是吗?”
“我们两国合作,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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