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刚才怎么不进来?”
和铃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刚准备进来,你就……”意思就是你唐突了。
赵隽寒低笑,“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若不是我将你拖进来,怕你能犹豫一个晚上。”说着,他便替她拢了拢脸颊的发丝,“怎么不敢进来呢?怕我?”
和铃觉得他们两现在的姿势太过亲密,挣扎了下,没能挣开,“昭王殿下,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
赵隽寒高挑眉头,明显不肯配合,“你先回答我的话。”
和铃咬咬唇,摇了摇头,闷声回,“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怕你。”她说。
他步步紧逼,“那为什么不肯进来?”
他的眸子直直的对着她的眼睛,逼得她喘不过气,也不敢说一个字的谎话。
和铃别过脸,不吭声。
她同他本是惺惺相惜的关系,如今他摇身一变,她突然觉得,他遥不可及了。
不对,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类人。
骨子里的血脉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就像是,你以为他和是一样的,一样悲惨,一样被难熬,可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还在泥泞里,再也没人陪着她一起了。
赵隽寒低头看着她,“怎么不说话?”
“昭王殿下,想让我说什么呢?”
赵隽寒忽然有些气恼,气她这么生疏的语气,漠然的态度,他还以为,她会开心的。
“好,不逼你了。”
赵隽寒没有松开她的手,两人就以这个别扭的姿势站了好久,他不说话,和铃就更不会开口的。
赵隽寒也不知道自己找她过来干什么,好几天没看见她了,就想看看她,明明知道他这四周有许多眼睛盯着,却还是忍不住。
“我送你的簪子怎么没戴?”
和铃抬头,“忘记了。”
他抓着她腕的手更用力了些,“下次不要忘了。”
和铃不解的点头,“好。”
“你不开心。”他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和铃一愣,抿唇道:“我没有。”
她没有不开心,看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是为他开心的,她的心里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赵隽寒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抱着她,“和铃,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会报答你的。”他说。
现在他能用的理由只能是报答,别的他说了,她也不会信。
和铃失笑,他早就不欠她什么了,根本不需要报答。
和铃张嘴,他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用嘴唇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知道吗?我杀了一个好人。”
“恩,是谁呢?”
“啊,让我想想,他叫常谦,这么说你肯定不知道,他呢是个清官也是个好官,在大理寺任职,这些年平反了好些冤案,他做了这么多好事,可我还是杀了他,动手的时候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和铃听见常谦的名字,身子僵了僵,常谦啊,这个名字她认得,就是当年审判她父亲案子的那个人。
连他都死了。
和铃叹气,“你难过吗?”
他看似无情,可杀了这样一个人,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
赵隽寒笑了笑,“不,我不难过,我只是还没有习惯,我害怕你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残忍。”
“那么和铃,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怕他不相信,她又说了一遍,“我不会。”
她没有受过常谦的恩惠,常谦的好名声她也没有听过,唯一熟悉的也就是他同父亲的案子了。
和铃知道赵隽寒的每一步计划都是算好的,有些事他不得不做,她不会怪他,也没有资格怪他。
“真好。”
和铃推开他,仰视着这个长的无比好看的男人,“我要回去了。”
窗外的日光渐渐落了下去,透过窗落成一片昏黄。
“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
赵隽寒的决定很难动摇,和铃还是被之前的小太监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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