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上来。
“哎哟！”
苏霖一声大喊，将苏南给吓了一下，手上不稳柜子直接朝着旁边倾斜倒下去，他转过身子赶紧去扶，却不想倾斜的柜子被大哥给扶住了。
苏南不想承他情，又是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扶不住，谁让你多事。”
同时，心里还有些遗憾。
就算再不舍得柜子，也不能带走了。
实在是太重太重，重到他根本扛不走。
叹息一声，跟着深吸一口气。
可吸着吸着苏南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这是想肉包想疯了不成？为什么会闻到一股肉包的味道？
没吃过几回，但闻还是闻过几次。
每次去镇上不管办什么事，他都会经过卖肉包的街道，就算再远也会绕路走过去，没银钱买但他能闻一闻肉包的香味。
那股香已经刻入到心肺，苏南一闻就能认出来。
可不对啊。
为什么会在自家的屋子里闻到肉包的香味？他现在又没入睡，也不可能发梦。
动了动鼻子，使劲嗅了嗅。
肉包的香味非但没消失，反而更加浓郁。
正当苏南疑惑时，一旁的苏西正吞咽着口水，“好香啊。”
“你也闻到了？”苏南赶紧问道。
苏西没回答他，这会已经馋到口水都溢出来了，顺着嘴角滴在衣裳上。
这时，苏霖伸手在柜子里掏了掏，嘴上还念叨着，“都忘了，这里面还放着一个肉包呢。”
“肉包！”苏西瞪大双眼，一下子跳到苏霖身边，满眼带着渴望，“大哥，真的是肉包吗？你真的有肉包子吗？”
苏霖不用回答，等他将手从柜子里缩回来，就能看到他手掌抓着一个白乎乎的肉包。
肉包还带着一丝丝热气，但苏南两兄弟的注意力都没在肉包为什么还热乎上，而是死死盯着大哥手里的白乎乎的大包子，不约而同的吞咽口水。
饿吗？饿！
馋吗？馋！
别说吃肉了，要知道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饱过，每天都是野菜填肚，饿到嘴里尽是酸味，这个时候看到一个大肉包子，都恨不得直接扑过去。
不过好在，还能忍住。
苏南又是吞咽了下，用最大的努力将视线偏移，满嘴都是口水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嘲讽的又哼了一声。
大肉包子又能如何？
反正大哥手里的好东西都不会想着家里人，他就算再想吃也吃不到。
苏南忍得住，八岁的苏西可忍不住，眼巴巴看着大肉包子，张了张嘴，“大哥……”
嘴巴一张开，口水就流了出来。
“喊什么喊，他手里的东西什么时候给过我们？”苏南扯着三弟往后，说着这话时，完全都没察觉到自己语调都有些发颤。
苏南真的觉得很委屈。
村里所有人都说大哥是好人，几乎没人没夸过他。
在很小的时候，听着外人对大哥的夸奖，他也特别自豪，每回跟着村里的小伙伴们出去玩，都会特高兴的说大好人是他大哥。
可渐渐地，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乡亲们每回夸大哥的时候，爹娘为什么一脸无奈的样子。
他不是没有问过，为什么大哥有了好东西就不想想家里人、为什么明明自己那么辛苦了，还得为别人继续劳累。
他得到了答案。
可苏南并不觉得大哥说得有道理，想帮人没关系，镇上的员外也是大善人，专门在城外施粥，好多人都记着员外老爷的好。
如果大哥也是员外，完全可以和他一样，就算再满城摆满施粥的摊子，他都不觉得有问题。
可大哥不是员外，他们家更没有助人的钱财和精力。
大哥能给外人送物什、帮着干活，为什么就不想想家里缺得就是那点东西，如果大哥多干的是家里的活，爹娘也不至于劳累成现在这般。
所有人都说大哥是好人、是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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