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央闭着眼睛,睡意慢慢爬上来时突然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以前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插着耳机听。”
温九儒稍怔了一下,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
会这首曲子,是几年前在纽大读书那段时间,每次夜深人静,他心里烦的时候,总会坐在公寓的钢琴边,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灯火,弹上那么几遍。
温柔的钢琴曲,总是有让人心静的力量。
他很喜欢这首曲子,那两年,弹过很多遍。
倒是没想到怀央也喜欢。
一曲终,温九儒手按在白键上,从曲子的第一个音符再次敲起。
“你信命吗?”温九儒突然问。
怀央没答反问:“你呢?”
那端顿了两秒。
男人低声笑:“有点,从认识你开始。”
有时,冥冥中,总会有一个不算明朗的念头。
好像他们本就该在一起。
像是有根线牵在他们之间,无论他们两个在什么地方,无论以何种方式,最后,他们总会在某个时间相见。
在茫茫人海中,隔着遥遥众人相见。
那个词怎么形容的来着?
是宿命感。
-
怀央在大理的第五天,所在镇子发生了山洪。
温九儒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放下手头一切工作,联系了怀央。
在确认她无事后,带着救援物资在第二天早晨赶到。
村镇损失惨重,山洪冲毁了一些基建和村子里仅有的一所小学。
种了庄稼的田地有一多半,今年也不会有好的收成。
温九儒把带来的物资交到当地的救援队手里,又捐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善款。
这个县并不算富裕,这场山洪对于当地的经济形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温九儒的这笔钱算是雪中送炭。
县长亲自迎接,忙忙叨叨了两天。
整个县有一半的地方都处于灾后重建阶段。
食宿条件都不好,温九儒和怀央却都不在意。
无论是怀央一直以来追求的事情还是温九儒的心怀家国,都让他们在这种时候,把在灾难前怎么帮助他人渡过难关放在了第一位。
第三天早上醒,温九儒去了隔壁临时搭建的房子把怀央叫醒。
男人坐在床边,拇指蹭着她的侧脸,俯身喊她:“起床了。”
这几天帮着安置学校的孩子,太累,怀央认床的毛病好了点。
她迷蒙着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到温九儒。
很小声地哼唧了一下,前额蹭着温九儒的掌心又闭上了眼睛。
“带你去拜佛。”温九儒再次叫她,声音温和,带着清晨日光的温暖,“去晚就不灵了。”
怀央不想起,声音里含着初醒的酣意,温吞着:“拜什么佛你就是我的佛。”
温九儒轻眯了眼,半笑着,唇碰了碰她的发顶:“去拜真的佛。”
哄了有二十分钟,终于把怀央从床上哄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开始惯着你,原先再独立再拎得清的人也会有些软化。
就比如现在的怀央。
她总觉得她被温九儒惯得有点作。
离村寨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隐在山里的庙。
这次跟着来的还有曹林。
他一个大闲人,基本什么事情都要跟着凑热闹。
这庙就是曹林说要来拜的。
他跟夏琳李嫣然她们走在前面。
怀央被温九儒牵着,落在了一行人的最后。
“怎么想到要来拜佛?”怀央偏头看他。
“曹林说这庙很灵验。”温九儒淡声,“去求个平安。”
村子里的路本来就修得不算平整,经历了这场山洪,自然更是坑坑洼洼不好走。
车开不过去,只能步行。
一路上各种泥坑,深一脚浅一脚很容易崴到。
温九儒走在怀央前面,比她快半个身位的地方。
背在身后的手拉着她。
“你走我走过的地方。”跟她讲。
怀央抬头,看着男人的背影。
被攥着的手往上滑,跟他交握。
食指指尖轻挠了下温九儒的手心:“温九儒。”
温九儒回头看她。
“没事。”她又摇了摇头,“想叫你。”
路不好走,短短两公里,走了四十几分钟,终于到了门口。
“累吗?”温九儒问他。
怀央点头,看他:“能亲亲吗?”
身旁的男人一身冷白色的衬衣,站在这山林庙前,神情懒散,示意了一下身前的庙宇。
“会触犯神明。”
怀央拖长了声音“啊”了一声,表示遗憾。
进到庙里,怀央被李嫣然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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