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人心,海棠树的枝丫簇簇茂密,絮絮团团的粉蕊舞动,不少飘落到她的身上,像是画卷上的仙子。
这些宫女太监饶是在宫中见过再多的美人,也不由看呆了去。
姜婵儿见这群人呆呆望着自己,又逐渐露畏惧之色。
水灵灵地大眼睛眨了眨,长睫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动了动。
有些尴尬。
她不是故意要听墙脚的,只是不小心路过的时候,好奇心作祟而已。
而等她要走的时候,又好巧不巧踩上了枯枝,造成了眼下难堪的局面。
姜婵儿挽唇浅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试图糊弄过去,“我……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话音落下,不远处几人的神情却愈发害怕了。
姜婵儿心道不妙,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
正在她不知所措,搜肠刮肚地想着更好的解释时。
不远处传来了一道脆生生呼唤,把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姜小主,你怎么在这儿,让奴婢好找。”
一个扎着双垂髻的小姑娘朝她奔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她挽过姜婵儿的手,便要拉她回去。
这是她的屋里的侍女春桃,自入宫后,她就负责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春桃知道自家这位小主的性子有些憨实,平日许是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便二话不说拉着她回正院去。
“小主,快跟我回去吧,林小主发了好大的脾气,正命人到处找您呢。”
姜婵儿一惊,边走边问道:“她发脾气,找我做什么?”
春桃却急得加快了脚步,“哎呀,小主,您先别问了,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春桃口中的林小主名唤林如,虽然眼下也只是个小主的身份,但她的家世是这一众秀女中最好的,一进宫就被安排在储秀宫的主屋里住,地位可见不同,殿选后给的位份也会比旁人高,属于这群秀女中领头人物。
她头一回见到姜婵儿,就在大庭广众下对她的衣容妆发评头论足,春桃看不下去顶撞了一句,主仆二人就被她隔三差五来寻麻烦,今日又不知道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来到所住的院子时,林如已经趾高气昂地坐在主屋的玫瑰圈椅上等着她了,身后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女,一看便是找人算账的模样。
林如穿着色泽鲜亮的绫罗金线长裙,细长的眉眼轻挑,见二人进来,就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来:“姜婵儿,你还知道回来?”
姜婵儿长睫扑朔,乌黑的瞳仁张得大大的,露出茫然之色,“我为何不能回来?”
林如轻嗤,狭长的凤眼微眯,将桌上摆着的锦盒打开,冷道:“我的白玉翡翠簪子今天早上不见了,眼下却在你这儿寻到了,你说是不是你偷的?”
林如手中那只妆奁盒子却是姜婵儿的物品,但里头赫然躺着的那只白玉簪子,却着实不是她的东西,亦不知此物为何会出现在里头,但她素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颇为气恼道:“且不论这簪子是不是我拿的,未经他人允许,你怎好随便翻别人的箱子?”
姜婵儿说话间又将眼神看向春桃,春桃怕她误会,连连解释道:“小姐,不是奴婢拿给他们的,是她们一进来就闯到各个屋子翻箱倒柜找东西,奴婢实在拦不住啊!”
此话刚落,便引得林如一阵冷笑:“拦?若非心虚,你为什么要拦?姜婵儿,你的婢女都认罪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春桃百口莫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得哭了出来,“林小主,你怎么含血喷人呢?奴婢哪有心虚啊!”
林如骂道:“滚到一边去,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来跟我说话。”
姜婵儿看着春桃维护自己,选择相信她,过去扶她起来,“春桃,快起来,别跪她。”
而后,她转眸看向林如,“林小主,那你想怎么样呢?”
林如站起身来,目光阴邪地瞧着她:“在宫中偷窃他人物品,虽不及死罪,但活罪难逃,若是我将此事上报贵妃娘娘,掌掴或是板子,你总是逃不过去的。”
听闻此言,春桃吓得赶紧跪到林如脚边求饶,“林小主,不可啊,明日就是殿选,若是姑娘受了刑,可就只能落选最次等了。”
林如却冷冷道:“哼,那谁让她明知故犯呢。”
春桃没了法子,去拽林如的裙摆,心一横道:“林小主,是奴婢,是奴婢偷的,不干我家小主的事,我来认罚。”
林如嗤笑出声,居高临下地撇了她一眼,而后一脚将人踹开了去,“好个忠心的婢子,可你许是不清楚,宫女偷窃,可不就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了,弄得不巧,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林如是将门之后,比寻常女子要更有力气些,她那一脚也是使了劲的,直接将春桃踹翻了去。
姜婵儿见春桃受伤,赶紧过去搀扶,心疼不已,“春桃,你没事吧?”
春桃小脸煞白,却是忍着疼摇头,不让姜婵儿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