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儿被他的样子吓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嗓音颤颤绵绵。
“陛……陛下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萧晗好整以暇地起身,凤眸轻转,不置可否地颔首,直勾勾地盯着她。
“嗯。”
“你逃一次,朕抓一次。”
姜婵儿心中发紧,再次往后退了几步,用颤颤巍巍嗓音道:“陛下……事出有因……我非是故意要逃……”
萧晗却是恍若未闻,他步步紧逼,面上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地瞧着她,漆眸深沉。
“你便是逃到天南海北去,朕也能将你抓回去。”
姜婵儿真是有些害怕了,情急之下词不达意,磕磕绊绊。
“我……我不是逃……我留信给你了……我……”
姜婵儿一步步后退,最后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贴着岩壁,退无可退。
萧晗却并未就此放过她,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漆眸深深带着压迫,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一封信便将朕打发了?”
姜婵儿避无可避,只好瞧着他,“那陛下……想怎样?”
萧晗低垂下颌,眸色渐浓,像是一团逐渐绽放的火。
他的喉结滚了一滚,嗓音沉哑。
“朕想,要你。”
话音甫落,萧晗的整个身子倾下来,将姜婵儿整个人抵在石壁上。
他单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交叠于头顶上方,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去扣她的纤腰,然后不容得姜婵儿有时间反应。
俯下首便稳稳贴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因着一晚上情绪的克制,此刻他心中的那份欲念已然点着,这个吻,便无法抑制般的,如藤蔓一般,纠结生长,缠绕不息。
空寂的山野间,时有群鸟振翼,掠林而过,留下几声清脆啼鸣,碎叶哗响。
岩洞内,绵长细密的吻,忽而变得炙热,不容得一点喘息,寸寸将她的唇齿剥夺,复又将她的呼吸夺去。
从前的萧晗,是从未带给她这种感觉过的,他阴郁沉冷,吻她的时候,唇瓣亦是冰冰凉凉的,宛如冬日的冰霜,他的身子亦是凉的,毫无一丝温度。
可现在,萧晗的吻却变了味道,热烈如火,浓墨出彩,那潮湿的鼻息沉热无比,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变作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可就是这样一种热情如暖阳的感触,偏生就给人一种,就算溺死在其中,也是甘之如饴的感慨。
姜婵儿沉醉于他身上的温阳暖玉,以至于她一点也不排斥他对自己的突袭占有,开始踮起脚尖,热烈而又认真地去回应他,这一刻,她亦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她想一点点的,将他内心的不安与彷徨安定下来。
须臾,萧晗扣着她的手逐渐放松,姜婵儿感受到那丝松动,便顺势将手腕抽回来,但她并未打算就此脱开他,而是转又用自己的胳膊去攀他的脖颈,像是菟丝花般缠在他的身上。她将身体紧紧贴在萧晗的身上,感受着两道身体的相碰,唇齿的相依。
一切都是那么的缠绵炙热、旖旎芬芳。
过往
午后的天气明朗, 山涧的风席卷着野花的香甜,迎面而来,沁润心脾。
萧晗同姜婵儿同乘一骑,策马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山林旷野, 隔着一座悬崖峭壁, 远处层峦叠嶂, 横挂而下一条飞瀑, 反射着午后日光的灼灼华彩,有种波澜壮阔之美。
萧晗拉着姜婵儿坐在山崖之上, 俯瞰着这处山野的秀丽风光, 两人相依而坐,执手相看, 眉目缱绻。
但因着心念未定, 姜婵儿并未与萧晗温存太久, 思及那桩旧事,她轻启檀唇,“子晗哥哥,你方才说, 带我来此处, 要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现下, 是否可以说了?”
萧晗凝眸。
知晓她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而这些事情, 他终究是应当与她说明白的。
遂轻轻颔首, 俊秀的眉眼沉静下来, 仿佛穿透了岁月的烟雨, 进到了悠远绵长的过去。
“我年少时, 在胡国处境落魄,此事,你应当知晓。”
萧晗并未用朕这样的字眼,而是以我来自称,是因为此刻他对姜婵儿是剖以真心的。
姜婵儿轻轻颔首,回忆起儿时萧晗在西域的处境,黛眉轻蹙,将他的手执紧了几分,“子晗哥哥,我知你当初身处外夷,身份特殊,故而饱受欺辱,不过,这些事情,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姜婵儿担心他会因此难受,便主动开解道:“那件事情,我会有办法自己查清楚的。”
正是因为知道过往那段岁月对于萧晗来说是黑暗又绝望的,所以她不想让他自揭伤疤,再次痛苦。
萧晗却反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瞧着她,道:“不,从前我不跟你说,是因为我确实不想说,但眼下,你已是吾之妻,有些事情,你应当知晓,就像我,早已知晓了你的过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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