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省下千两银子。
而这些伙计大多是走南闯北过的,乔绾将货物安置好,最爱的便是听他们讲那些精彩的异域经历。
今日也不例外。
伙计是从西北进来了一批毛毡,他们看见了大漠,他们口中,大漠是如此的雄浑而风情万种。
乔绾暗想,自己的身子已经好转了许多,也许往后她若是来了兴致,也可以随着商队四处游历进货。
因那些伙计一路奔波,乔绾便让他们提早回家休息。
金银斋逐渐安静,乔绾仍在想着游历一事,一转头便看见一旁的倚翠正在仔细地绣着什么。
乔绾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刚要打趣询问,便发觉倚翠拿着的是一枚男子香包,绣着“礼”字。
乔绾的打趣声僵在嘴边,默了默重新缩回柜台后。
她又想到今晨慕迟那样珍视那枚翠竹香囊的画面,心底慢慢悠悠地升起一丝怜意。
这日后,乔绾和慕迟之间似乎有什么在改变着。
乔绾不再回绝慕迟的接近,他们每晚相拥而眠,只是再未欢好过,乔绾也绝口不提那晚之事。
慕迟心中暗自惶恐良久,只怕她从未将那晚当做一回事。
她生性洒脱,说不在意便真能做出不在意之事。
慕迟自己也未曾想到,有一日,自己这样的人,会想着用“负责”留住她的心。
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想看着她骄纵蛮横地自在,想看她恣意放肆地欢笑。
他再做不出困住她这样的事。
幸而她再未排斥他的靠近,他心中的焦虑逐渐平复。
这日,慕迟醒来得早,未曾作声,只看着背对着自己、被自己紧拥在怀的乔绾,良久伏靠在她的肩头,偏首印上一吻。
乔绾动了动身子,嗓音犹带着初初醒来的喑哑:“什么时辰了?”
慕迟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乔绾眯了眯眼:“不困了。”
说着撑着他的胸口坐起身。
慕迟随着她坐起身,将她的发拢到一侧,又紧紧抱了她好一会儿方才放开手,习惯地替她整理着衣裳,描眉绾发。
直到忙完,慕迟方才回身穿衣,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的香囊。
这是这段时日养成的习惯。
近些时日不少朝臣都似有若无地询问,这香囊可是佳人相送?得知答案后再夸上一句甚是般配。
甚至后来,更有“太子将纳妃”的传闻传出。
慕迟很喜欢听他们口中的“般配”二字,更喜爱那句“太子妃”,便一直未曾澄清。
可今日,慕迟再一摩挲,心中大惊。
香囊不见了。
他飞快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地寻找着,可是一眼便望尽的床榻与桌下均都没有,昨夜睡前他还曾看见过。
慕迟心中阵阵焦灼,转身朝外走,刚要命人便是将地面翻将过来,也要将香囊找到。
乔绾正在外间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慕迟一僵,想到那到底是她送与闻叙白的香囊,抿了抿唇:“没什么。”
乔绾眨了眨眼:“啊?我还以为你丢了这个呢。”
她摊开手,一枚月白色香囊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香囊上绣着并不算精致的雪山青莲,看起来格外陌生。
慕迟刚要道“不是此物”,却在看清右下角绣着的两个熟悉字迹时飞快反应过来。
——“绾绾”。
她的名字。
慕迟不敢置信地抬眸看着她:“这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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