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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情愫(1 / 2)

路柔闷了叁天,身体翻来,翻去。

她睃了眼墙,墙上一张彩印的男性奏筝照模糊,水印还在。她闷:你竟然忘了我?你认真的?就在我死去活来的时候?

闷,她没消化掉。

这种气、还有重逢他的新鲜使她死灰复燃,一下昏了头,晚上便慢慢踱到他家,急促地按了两下门铃。

没想是江漫亲自开门,脸色少许疲惫。他缓缓抬眼:“您好。”

她只看风景:“我是路柔。”

他微斜了下,又很快站直。

“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和我一起看的那场演奏会吗?”

她抱住双肩,已做好他失忆的心理准备。

江漫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话慢吞:“…嗯。”

记得你还问我是谁?

路柔气到伸出手:“你忘了把票钱给我。”

看他一眼又飞快缩回目光,气到撒谎,气到“报复”。

“上次不是请你看的,我们俩是aa。”

门更开了点,江漫微耷了下颌,轻柔地说:“你进来吧,我去拿钱。”

路柔怔住了:他在邀她进他家?

耳尖微微热。“哦…”

她只是觉得拿不到人那拿点钱安慰一下也好,也没想进…

瞅了他后脑勺一眼。

好吧,还是想进。

——

江漫奶奶自小训他礼节仪态,除了人要有约束感和雅态外,待人处事需包容、尊重和友善,好几件他已溶进骨里了。

如:有亲自上门拜访的客人,他绝不能让客人候在门外,还要招呼着添杯水。

于是他边走边问:“想喝茶还是果汁?”

她随口说了种,蹑脚在身后。

他说他那时回家后才想起转钱,但她一直没同意好友请求。

路柔微窘,低头,扣鬓角一下。那时她把他拉入黑名单了。

“后来,你好像在躲我。抱歉,后面我就忘了。”

她停了下,声音有气没力:“…我没躲你。”

江漫偏头,看了看她的粉色头发:“你变化有点大,前几天没认出来。”

她又停了下,手指下意识卷了点发尾,听他解释不是忘,而是没认出,她燃得烈了。

一下小小的偷扬嘴角,声音平静:“那过几天我就染回去…”很快,她又加上:“是我妈让的。”

江漫什么也没说。

还是这个阳台,她坐立不安,江漫说他去厨房倒水,许久,他一直没来。

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又喊了几声,只听到一些碎语,依旧没人,她只好硬着头皮跨进大门看看情况。

进去是个穿廊客厅。

大。这是她唯一感觉。

这大得人渺小。墙面、墙顶的精良立绘、奢华吊灯、旋转楼梯向上无尽、精美家具、高大酒柜、书柜、藏品柜…她仰头,转了几圈,占多数的精细的灰色、白色使这儿阴郁又明亮,她被四面繁而不乱的大空间震到了。

再穿过一个短距的走廊,是隔间的小客厅,一眼看到江漫面色不佳地倒在沙发上。

她有点无措,忙跑过去。

听到脚步声,江漫一点点艰难睁眼,尽力维持清醒。

手肘支在沙发上,坐姿谨慎,声音低哑。“抱歉,家里阿姨辞职了,最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可能昨天在院里练太久,今天发烧了。”

“要我帮你拿药吗?”

他摇摇头。“我已经吃了。”

“那你在这躺着,我给你拿被子?”

他难受得苍白虚弱。“路柔,我不能躺在这。”

她看着宽长的沙发,看它表层的布料就知道软得人会陷下去。

“为什么不躺?看着挺舒服…”

他固执他的家规,撑起身:“沙发只能坐,不能躺,我回卧室。”

江漫实在走得歪歪倒倒,不知什么意志挺着他,规矩让他宁愿放弃安逸。她跟在身后,双手时抬时放,忧心地跟他进卧室。

他的卧室很简单。还是灰配白,冷淡、严肃得一点男女之念也无法萌蘖。一床一个小柜一个桌,床边一副杠铃,桌上一支笔一迭白纸,清教徒般干净素洁到瞠目结舌。

她一下局促起来,站在门外没敢进去,生怕踩进去就破了他边界、毁了他的规矩。于是像头洞里遇见猛禽的兔,贴着门口,伸出头又猛地缩回去,又伸出。

她突然纳闷怎么没有衣柜?

后来才知道:她是衣柜,他是衣橱间。

江漫慢条斯理地上床,即使病了也要讲仪态。

路柔:“我帮你倒杯水吧。”

他用手臂遮住眼,摇头。

路柔看他真的难受,连话也说不出,整副病态的身体易碎、细薄又优美,一时心也被揪动,她对他更心疼了,爱意更烈了。

她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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