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个,吴冕然对谭滨让他见母亲和大嫂,还有让他回家见父亲的事没有大方面的担忧……
大家都知道谭家小儿子是个死gay。
前面他就要去谭家了,但谭滨临时出了个差,取消了,刚回来又出了个长差,又取消了,不过没想到,他在谭氏工业基地这边,见到了谭父。
吴冕然正在思考着要说什么话率先开口,这时谭父开口了,这个老了也比一般人高大挺拔的男人温和道:“最近辛苦你了,在家里很担心吧?”
吴冕然想了想,点了点头,出声说了点感受:“开头那两天沉不下心就特别慌,中间稍微好了点。”
“后面没消息,更慌了?”老人道。
吴冕然笑叹了口气,点头,道:“不是那么容易。”
这中间很多不容易的事情,都需要承受,忍耐。
和谭滨在一起,和一般人在一起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就如赵伟铭的所有事,都在吴冕然的能力范围之内,而谭滨的每一件事,哪怕小事,都超出了吴冕然的能力。
面对不可抗力的压力,撑一天都像是肩上撑着倒了的半边天又过了一天,无形的压力才是最折磨人的。
而吴冕然光是忍耐着一动不动,就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做得很好。”他们到了外面了,风有点大,老人看吴冕然身上穿得少,就穿了一身西装,转头对着后面的助手道:“去给冕然拿件衣服过来。”
“不用了。”吴冕然马上拒绝。
老人回头看他,然后回头道:“去小滨办公室拿小滨的。”
吴冕然再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老人这时已经回头继续走路,他边走边道:“我经常来这边看一看,小滨做的事我很感兴趣,很想看着他能做到哪一步。”
吴冕然陪着他走,没说话。
老人道:“等下带你去看你新机器,是个发动机,我最近天天过来看新进展,没想到看到你了。”
吴冕然顿了顿,解释道:“我跟他们语言上没有障碍,谭滨也想让我过来让我长长见识,过去一直在读书,在这一块挺缺失的。”
老人点头,有关吴冕然的事,他知道的很多,也因为谭滨要跟这个人定下来,他是彻头彻尾的琢磨过这个小孩的。
他知道吴冕然本质上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并且谨慎到过于胆小,连做人最基本的贪婪这小孩都不允许自己有,因为这小孩觉得贪婪是有风险的。
和小儿子截然相反。
谭同曾问过小儿子到底看上了这个小孩什么,小儿子的回答是:只要他是他,我就爱他。
那是谭同第一次从小儿子嘴里听到他说他爱一个人。
过往交往的男朋友,家人问他什么带到家里来,小儿子就很冷酷,从来只说,没到那个程度。
爱与不爱,泾渭分明,渣也渣得很分明。
这就是他小儿子的性格,做什么自有他的答案,所以等到他爱了,为了吴冕然,莽撞得就像个毛头小伙子,谭同也没觉得奇怪过。
只是奇怪小儿子为什么看上了一只拥有小胆子的小兔子。
不过他觉得时间会给他答案,所以就一直在看着,看到今天,他差不多看出一点东西来了。
小兔子懂谭滨对他的用心。
一个人能懂另一个人,尤其懂还重视,重视还去用自己的小肩膀担起来,不容易。
“等你们忙完了,就来家里吃饭,到时候我给你做几个好菜。”
“您还下厨?”
“下,谭滨也下吧?我教他做过。”
“下的。”两个人住在一起的这些天,目前还是谭大佬给他下厨的多,吴冕然一直让这个追他的男人在表现,只有上次临时出差,吴冕然给出差回来忙了一宿又要出差的男朋友做了顿饭。
“那就好,等你们回来,我叫谭绝也回来一下,给你道个歉。”
“啊?”吴冕然愣了,停下脚步,看着也停下脚步的老人,道:“没必要吧?”
“有必要,走吧,风大。”老人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背,抬起脚步,道:“他跟他媳妇说他死都不可能跟你道歉,他要是道歉了就叫小蓝‘爷’,等那天你也一起看看,他是怎么叫他媳妇‘爷’的。”
吴冕然被他说得笑了起来,说真的,他还挺想看的,所以他也没再否定拒绝,憋着坏笑,跟着老人走向了厂区。
吴冕然跟着老人去了两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是隔着一点距离看情况,他是工业白痴,看不出什么来,老人倒是左左右右,上上下下蹲看不休,吴冕然也就跟着看看环境,陪着投入的老人。
虽然看不懂,但吴冕然也知道维持这么大的厂区,和那些跟特大级怪兽一样的机器的运转,需要花多少钱。
这就是一个吃钱的机器。
谭大佬再大佬,也只是个年轻人,就算干了十多年了,他其实还是在创业初期,钱都得源源不断投入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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