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余榕拿了伴手礼然后去找季双儿,她坐着季双儿家的螺车过去。季双儿今天也是打扮一新,脸上敷了粉,扫了胭脂,唇上点的胭脂色儿很漂亮,头发也是特地梳过的,还戴了一枝金簪子,看起来季双儿很重视这次花宴。
“姐姐今日可真好看。”余榕赞道,年轻女孩儿即使容貌普通,但是一打扮起来,那青春洋溢遮都遮不住。而且季双儿穿着石榴红的裙子,她身形苗条,很是不错。
季双儿也拉着余榕道:“你也不错啊。”只见余榕身上穿着湖绿色的琵琶对襟衫子,下边穿着珍珠白百褶裙,头上簪着一朵好看的粉色轻纱的头花,很是漂亮,而且余榕虽胖,但是皮肤白,而且涂了一下口脂,整个人显得气色极好。
钟举人家并不在镇上,因为标榜耕读人家,所以钟家老宅在草埔镇上七八里处,说远也不远。不过一个时辰也就到了,钟家外面是红漆大门,门上有两个锃亮的铜环门扣。季双儿上前扣了几下,屋子里面就有人出来了,是一位梳着丫髻的小丫头。
“我们小姐让我在这里等着,原来是季小姐过来了。这位是……”小丫头并不认识余榕。
季双儿道:“这是余家妹妹。”
小丫头连忙道:“原来是余小姐。”
钟家内里还是布置的很好的,就连雕的栏花也很精巧,这是个三进的大宅子,里面仆人并不多。钟家虽然不如以前,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快到花房里,里面已经有说话的声音了,偶尔有一两声娇笑。
走进看已经有几家闺秀来了,余榕有种城乡结合部的感觉,但她如今也不能表现出太淡定。众人围在中间的姑娘是一位梳着双丫髻,头上别着一串累丝珍珠步摇,她见有新客来,连忙站起来道:“季姐姐稀客,还有这位是余小姐吗?”
镇上新开了一家铺子,各种新货俱全,这些人家的小姐基本都去过,还有人专门买过余榕做的衣裳,见是余榕过来,都问好。余榕连忙拿出自己的礼物,“头次上门也不知道带些什么来,想起这个季节正是春天,我便带了一对迎春花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钟小姐顺势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对嫩芽新绿的迎春花,做的十分精致,旁边还附有一对迎春花的耳环。她拉着余榕道:“岂有不喜欢的道理,这可不同我戴的这个俗物,雪梅快帮我戴上。”说罢,还真的把余榕给的头花戴上,余榕也没想到钟小姐竟然这样随和。
借着这个头花,余榕也能融入这个圈子了,钟小姐说的一口北地官话,余榕也讲官话。钟小姐便道:“我自小便在我外祖家长大,只因我畏热,好容易如今及笄,我娘打发我哥哥来接我回来。我没个姊妹,日后希望跟各位姊妹好好相处。”钟小姐年纪不大,但论起气度来,却是草埔镇的女孩儿们都赶不上的。
季双儿为人最是精明,她又及笄,想的难免多一些。钟小姐的外家那可是在临安府里,在那么大的地方都没结亲,这个年纪回来,恐怕是要完婚了。不得不说小人物也有几分小人物的精明。
“好说,好说,对了我带了桂花糕跟云片火腿糕的,不如分给众姐妹们吃。”季双儿很会做人情,她还拉了拉余榕,余榕也上前帮着分。
这次来的有比如绸缎庄的沙小姐,还有苏大夫的小女儿,更有唐家首饰铺的小姐,在她们中间余榕家里最不好。但因为季双儿跟余榕好,余榕又有手艺,也算能跟这些小姐们说得上几句话。
唐小姐脾气直爽,其实也最有主意,为人颇为虚伪,她家做金银首饰的,也搭配卖配饰,但因为余家杂货铺的生意好了起来,余榕做的头饰既便宜又好看,抢了她家不少生意,这位小姐一直记在心中,但是面上却对余榕笑脸吟吟的。
恰逢钟小姐说起她的旧事,许多女孩子都没出过草埔,她们都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钟小姐道:“我外祖家有个小庄子,我们平日若是热了,就去庄子上。我表姐会把花收集起来做成汁液,再用汁液把橡子染上,做成门帘。大人们都说这个好,不落俗套。”
“这个好,有雅趣,我家里有那薄荷草,最是提神,若是在家里做门帘,恐怕再好不过了。”苏小姐如是道,她家里是开草药铺的,为人也沉默,猛不丁的听她说这一句,钟小姐都有点意外。
唐小姐也顺道说起来她们家的事情,“这个好,我家正准备做一对门帘,我爹说去跟我去临安订水晶帘子,我就说我们乡下人家哪里就用那个,这可不是,今天听你们一说,倒是我俗气了。”唐小姐是独生女,素来性子顽强,她已经定了亲,定的是之前张氏摆摊的那位卖面佟老板家。
佟家其实就一个小铺子,并不富裕,但佟家的儿子很是出息,已然去了临安一个衙门司下做事。所以唐家才愿意把女儿说给他家,以期女儿有更大的前途。
陷害
下午众人又在钟小姐家吃了茶,她们家又弄了一桌子饭菜,着实精致。季双儿因着家里开客栈也算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如今看钟小姐家里吃的菜,不由叹道:“都说你们家是书香人家与我们这等人家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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