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瑶问:“现在这个月份可能诊出男女来?”
她的孩子,无论男女她都喜爱。
但她嫁进来两年才有孕,自然还是希望第一胎是个小公子。
府医道:“老夫不敢保准,但看胎像似乎是位小公子。”
府医是位有经验的老大夫,每月除了各院请脉的诊银,还有月银,而且没有卖身契。
算是府中最让人尊敬的人。
陆锦瑶微微放了心,又问府医可用喝安胎药什么的,郑氏派过来的嬷嬷说韩氏她们喝过。
养身补气,有安胎之效。
府医:“这不用,四娘子三日请一次脉,若觉得不适就让丫鬟过来,老夫再过来看。”
陆锦瑶点了点头,“月云。”
月云意会,拿了个荷包,送老大夫出宴几堂。
陆锦瑶摸了摸肚子,心道,孩子呀孩子,你长这么大了,你父亲却还在滇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从六月中旬到八月底,顾见舟走了两个多月。
在路上耽误半个多月,在滇南治水已有月余。陆锦瑶记得顾见舟说过,九月份汛期结束,滇南这边有所好转的话,能回来一阵子。
她也不知道顾见舟说话做不做数。
隔半个月一封信,一点东西,陆锦瑶写信让顾见山多寄回点干菌子,这个好吃,而且还能帮滇南老百姓活命,何乐而不为。
以后多的,要么开铺子去卖,要么包好送人,都是使得的。
顾见舟走了,这回姜棠也要走了。
看外面树上叶子前几天还绿油油的,这两天就不住地往下掉,陆锦瑶忍不住对着窗外的黄叶子叹了口气。
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姜棠最后做的是教赵大娘炒菌子,这个得大火爆炒,万一没炒熟真得出事,赵大娘自然不敢马虎。
试了几次味道不错,但做这个仍旧胆战心惊的,生怕不小心吃出什么事来。
赵大娘道:“你要是走了,我还是不做了。”
真吃出什么事,她也担待不起。
姜棠:“……那先上锅蒸熟,再炒,这样总行的,这个多好吃,干放着就放坏了。”
先蒸再炒,赵大娘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做出来的味道虽然没有爆炒的好,但总归是保险一些。
而且菌菇还能炖汤,不光可以炒着吃。实在不行裹上面糊过油炸,吃起来咯嘣脆。
怀兮这边总算明白为何姜棠说钱有急用,原来是为了赎身。
这下就全都明白了。
怀兮比姜棠年长几岁,打算一直给陆锦瑶做丫鬟,以后不嫁人不成亲。
她突然觉得攒钱赎身也不错。
作为大丫鬟,这两年拿的赏银和月钱加起来也有近百两银子,姜棠银子应该不少,但全靠方子。
其实,怀兮也不知道该羡慕谁,羡慕姜棠拿的钱多?可大娘子靠方子赚的银子更多。羡慕陆锦瑶的话更谈不上了,本来就是主子,拿多拿少都是应该的。
就是姜棠一走,露竹又不在,好不容易规整的宴几堂又得一团乱。
姜棠也不太好意思,但是若是一直为了宴几堂,她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她定下了宅子,一共七百八十两银子。
离永宁侯府有半个多时辰的车程,这边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她。像是陆锦瑶不爱吃饭了,侯府有什么事需要她做,姜棠不会推拒。
都到最后一步了,姜棠也想好聚好散。
日后永宁侯府会慢慢由繁荣走向衰落,然后再由顾见舟带着一步一步重回顶峰。
或许是因为顾见山,也许因为陆锦瑶,姜棠有种虽然马上离开侯府,但以后还会有千丝万缕关联的感觉。
不过,就算有也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离开侯府。
九月初,锦棠居算账盘点。
这月纯利润比上个月多了一倍,两个铺子,新铺子开业不足一个月,点心的利润就有一千多两银子,买点心的多是世家娘子。
在这儿搓麻将搓半天,饿了渴了就要点心和吃的。光玩的时候吃的就有一两多银子,毕竟都比着,没几个人点最便宜的芋泥糕吃,除非真想吃了。现在铺子里点心卖的最好的是蛋黄酥,据说连宫里的娘娘都喜欢。
这话可不是瞎说的,是安阳郡主身边的丫鬟说的。
那日安阳郡主身边的丫鬟排着队买点心,说是给宫里娘娘送去。后来这话传的五花八门,不过到底是哪个娘娘喜欢吃,谁也不知道。
可见点心有多少吃。
但冰粉生意下个月就停了,有蛋黄酥带着,入秋生意差不了。
铺子利润多,但除了铺子租金、师傅掌柜们的工钱、上交的税费……赚的银子不全是陆锦瑶一个人的。
月饼和蛋黄酥有姜棠的分成,所有的点心都有顾见山的分成。
除了留一部分钱做周转采买,剩下的陆锦瑶全做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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