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再赎身脱籍搁什么地方都是让人敬佩称赞的。古有卫将军,虽做过公主府骑奴,但领兵征战,骁勇无敌。若是因出身不高就自暴自弃,未免太过狭隘了。”
安阳说完,冲安王妃笑了一下,“我也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胡乱说了一通,让诸位见笑了。”
韩氏这回脸上是彻底挂不住了,虽然安阳郡主处处说姜棠的不是,可句句都说的是她。
说她狭隘,说她是因为姜棠有过人之处才记得,一个使心机有手段的人在安阳郡主嘴里竟变得高尚起来,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偏偏安阳郡主的话韩氏还无法反驳。
纵使是郑氏的寿宴,但安王一家可是皇亲国戚。韩氏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就盼着安王妃能管管她女儿。
安阳郡主年纪小,不经事什么都不懂,安王妃还不懂吗。
只听安王妃无奈道:“你呀就会胡闹,好好听戏吧。”
一句话,就轻轻揭过了。
安阳好不容易才慢慢养好了身子,安王妃巴不得她活泼些。况且,说的也并无不对。
人分三六九等,但不代表一直在这儿三六九等中。
莫欺少年穷。
安阳道:“这是世子夫人选的戏吗,今儿是永宁侯夫人的寿宴,还是听些祝寿的戏吧。这出戏我觉得不好,不如《麻姑拜寿》。”
韩氏赔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选的,思瑕,你去让她们换成《麻姑拜寿》。”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韩氏看过来,郑氏就坐在她旁边,心里觉得这个儿媳实在不识大体,心眼小就算了,回回算计都让人看透,蠢的厉害。
想韩大人官至二品,在朝中威望甚高,怎么能生出这样的蠢货来。
但一想顾见风和韩氏都不聪明,但顾宁远功课极好,看来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郑氏帮着打了个圆场,“大家远道而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寿星说话,其他人哪儿会不应,都全神贯注地看戏了。
姜棠不动声色地朝安阳郡主那边看了一眼,不巧安阳也回过头来看她。
安阳轻轻点了下头。
从四月份到现在,已有五个多月,往年这个时候,安阳都在床上躺着,她就是个药罐子,秋冬几乎连门都不出。
现在胃口上来,再辅以李太医的药,身子才慢慢养好了。
是陆锦瑶的情分,连带着姜棠的。
其实这些情分送的药材也就还清了,她看重的姜棠这个人。
身上有股韧劲儿,和旁人是不同的,她若是一直待在永宁侯府,安阳反倒看不上了。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听着戏文。
一旁的诸位夫人便也安静下来,只说戏,不说旁的。
听戏听到一半,又有点心水果送过来。
这个时节的水果多是苹果香梨和柚子,其他的都已经过季了。等入冬了,这些果子都少见。
点心是锦棠居的,有千层和蛋黄酥。
摆的也精致,白瓷小盘子盛着,然后还有叉子,吃着方便。
在座的都知道锦棠居的东家是陆锦瑶,那里的点心贵是贵,却是极好吃的,想来利润也不低。
在座的大部分都去锦棠居打过麻将,也见过姜棠。看来这未来的侯夫人不仅眼红,还心眼小。
韩氏这招只能算做偷鸡不成蚀把米,郑氏专心看戏,但神情冷淡。韩氏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姜棠就是个普通人,而她给顾家当了十年儿媳妇,情分自然非一般人能比。
等看完了戏,永宁侯等人也下职回来了。
韩氏请大家去正厅入席,这回她倒是本分了许多,把姜棠安排在了客人那桌。
既然是侯府的客人,该与客人同坐。姜棠身边是世家夫人,因为安阳郡主等人的缘故,态度极为和善。
但吃饭之前,还有一遭,那便是小辈们祝寿献礼。
虽然已经上了礼单了,但贺礼不从前头送,而是当面送,以显郑氏子孙兴旺。
孙子辈先送礼,最先祝寿的是长房嫡孙顾宁远。
顾宁远送的是自己写的祝寿词。
他虽年幼,但已然习得一手好字。年纪小,说话一板一眼的,“祝祖母福寿绵延,寿比松柏。”
对这个长孙,郑氏是真心疼爱的,明明是她的寿辰,却赏了顾宁远不少东西。
顾宁远功课好,年纪轻轻就已经学了圣人书,又替父亲母亲祝寿,“母亲为祖母准备了万寿图,还亲自去普陀寺祈福,母亲希望祖母长寿安康。孙儿希望常常侍奉祖母。”
甭管这话是真是假,这么大一个孩子,用充满稚气的语气说这番话,哪怕是假的郑氏也高兴。
等长房的两个孙女给郑氏贺寿,就轮到二房了。
二房顾宁瑜才六岁,大抵因为他父亲是庶子,又隔了一层,郑氏很难做到疼爱,夸了几句就让人坐下了。
等小辈贺完寿,就轮到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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