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都是高高兴兴的走的。
郑氏点了一下头,伸手按了按眉心,“以后远哥儿无要紧事不许请假,就在书院安心读书。”
韩氏疑惑道:“孝悌忠信,母亲生辰,他作为长孙,理应回来为母亲祝寿。功课虽然要紧,但一两天也不会耽搁。见风一直有督促远哥儿念书……”
郑氏:“我看你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远哥儿才十岁,趁性子还未养成,该让先生好好教他为人的道理。”
韩氏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坐在椅子上,早就站不住跌倒了。
“母亲!”
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她为人母却教导不好自己的孩子?
那一瞬间,韩氏真想一头碰死在这儿,她对顾宁远一百个心,这是她唯一的儿子,怎么会存不好的心思!
独自生活的第十二天
郑氏道:“他如今已经十岁了, 又是侯府的长孙,也该自己住一个院子了。”
从前是念在顾宁远年纪小,早早就去书院读书, 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韩氏对孩子极好, 思子心切,便一直在宴安堂住着。
她却忘了慈母多败儿。
顾宁远虽然学问好, 可为人不止看重功名。
郑氏也不想把顾家长孙养的小家子气,以韩氏的心性,现在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和儿子说, 拿着顾宁远当挡箭牌,日后呢。
如今孩子还小, 还能养回来。
韩氏直发抖,“母亲,儿媳是眼花心乱, 才和四弟妹计较那些小事, 儿媳知错了,但请母亲不要把远哥儿带到别的院子去……”
说着, 韩氏便要起身跪到地上, 她本来化了精致好看的妆,现在眼睛一红,脂粉上都是泪痕。
顾宁远是她的命根子,韩氏也有亲生女儿,可绝不及顾宁远疼爱。
如果不是过不去的大事, 郑氏不想闹到人尽皆知。
“你若再纠缠, 我就把远哥儿抱到正院来抚养。”郑氏也是不想长媳面上无光, 若是真把顾宁远抱到正院来, 下头丫鬟不定怎么议论。
当家主母,郑氏还得顾忌她的面子。
她是长媳,是未来的永宁侯夫人,面上不能有太大错处。
让顾宁远住一个院子,也可借口他大了,不该再和爹娘住在一处。
韩氏还想说话,可郑氏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她是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不必跟姜棠道歉,却得吃下自己酿的苦果。
半响,韩氏扶着椅子重新坐好,“致远堂幽静,适合远哥儿读书,平日也有丫鬟打扫收拾,儿媳这就让远哥儿搬过去。”
郑氏点了点头,“还有,从前的事阿瑶没和你计较过,但你别忘了张管事是怎么出事的。你多大了,姜棠才多大,你总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郑氏都想问问,姜棠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
屋里只有婆媳两人,但韩氏依然觉得面上无光,“是儿媳糊涂了。”
郑氏叹了口气,“云姝,等过几年见风继承爵位,你就是正八经的侯夫人,侯府的荣耀,得在你们身上延续下去。”
郑氏也是用心良苦,就算长媳嫁妆不丰,可分家之后,侯府大半家业都是长房的。为人父母,做到这份上,郑氏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长房的地方。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天下好东西多的是,不胜枚举,不可能全归到自己这里。
其他几房有本事就自己置办家产,没本事就靠着分的家产,也能过的不错。
各自有各自的命数。
韩氏点了点头,“从前是儿媳魔怔了。”
郑氏自然是希望韩氏能真的听进去,而不是因为她在这儿,说的托词。
“没别的事你就下去吧。”
韩氏起身告辞,去门口打理了自己的衣裳和面容,收拾妥当了才从屋里出去。她自然不敢和顾宁远说是因为他母亲做错了事,才要把他送到别的院子。
只说顾宁远长大了,要自己住一个院子。
顾宁远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正为能自己住一个院子高兴不已,“那儿子早晚来母亲这儿请安,不过也住不了几天,明儿儿子又要回书院了。”
月中放假,但也只有一天半,顾宁远平日里还挺想家的。
韩氏蹲下来,细心嘱咐,“你一个人住,少和丫鬟们说话,多向你四叔五叔学习。在书院也要用功,知道么?”
顾宁远抬起一张稚嫩的小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儿子知道。”
韩氏不能在这边待太久,没有注意到顾宁远的神情,“缺什么就和丫鬟说。”
顾宁远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何母亲不喜欢丫鬟,可什么事还要找丫鬟。他虽然不解,却也没问,进院子就开始温书了。
另一边,姜棠坐着马车已经到杼原街了。
蔷薇把人送到,告辞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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