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请他们过来也不是吃白饭的,若是做的好,赚的银子自然多,做的不好的,也只能辞了再找别人。
一群人齐齐应道:“东家放心。”
等姜棠走后,田掌柜掂了掂红包,里头有二两银子。别人多少他不知道,但对他来说,二两银子是对得起他干的活的。
田掌柜和铺子里另一个掌柜关系不错,两人月钱都是三两银子,对方年纪比他小点,说话也客气。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想着咋让铺子生意更好,好早日把铺子开到别处去,兴许到时候不仅仅是涨月钱的事儿了。
铺子生意好,姜棠自然也高兴,忙活一个多月,努力没有白费。
看着账本和匣子里的银票,心里就觉得满满登登的。
这种高兴和喜欢顾见山的那种高兴是不一样,姜棠觉得,这种高兴有成就感。
看完账本,她收拾了点东西,多是吃食,打算给顾见山寄过去。
顾见山去西北的小半年并不写信回来,但姜棠每月会写一封,里面都是问安好,别的东西她现在不写了。
信不知会寄到哪儿去,更不知经多少人的手,还是小心些为好。
和顾见山在一起,对朝中事也得上心些,千万别给顾见山惹麻烦。
春台按照原来的法子把东西送了出去,但到底送没送到他也不知道。他联系不上公子,也联系不上明朝。
这会儿不仅春台不知道,朝中人也不知西北近况。
当然,西北军情关系甚广,安庆帝不许朝中官员与西北牵扯过甚,不知也实属正常。
如今朝中最大的事不是西北,而是燕王。
燕王赵禛去滇南,已经十多日未往盛京传信了。
安庆帝半月前密令,让燕王即刻回京,至今没有音信。
当初赈灾日夜兼程,日行几百里,几日就到滇南。就算燕王白日赶路夜里休息,半个月也该回来了。
十一月初八,上朝时,有大臣启奏,说燕王不知所踪。
大臣带上来燕王的亲侍,亲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大殿磕了几个响头,说了安庆帝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回皇上,半月前殿下回京,途经岭南,遇劫匪,臣等护送殿下离开,殿下却跌落山崖,至今未找到踪迹。”
岭南离盛京不过百里,十几日未有音讯,那事发就在几日前。
诸位大臣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安庆帝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出。岭南地势险峻,虽有官路,但依燕王亲侍所言,肯定不是从官路上跌下去的。
这么一来,凶多吉少。
这么想着,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跪在地上,是秦王的声音,“父皇,还请立即命人去寻,六弟亲侍寻不到,许是不明岭南一带地势地情,那边山高且陡,可让附近的药农进山找人。”
安庆帝看着跪在太极殿上的儿子,目光沉了沉,“就依秦王所言,派人再去寻。燕王随侍,护主不利,先打二十大板,其余的,等燕王回来再做清算。”
亲王出事,也影响不了朝纲,很快,就有人上奏,各地的奏疏处理完,方才下朝。
顾见舟如今是四品官,允许上朝,他眉宇间笼罩一丝疑惑,皇亲国戚,过官路,又是为了百姓做事,谁敢揽?
一旦被抓住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条路,顾见舟走了数次,没有哪次出过事。
便是劫匪,也知什么重要,什么人不该劫,究竟为何出事,简直是处处透着诡异。
顾见舟觉得燕王失踪一事有蹊跷,可若说被人陷害,除了皇位之争,顾见舟想不出别的原因。
但这种事要想指正,需得拿出证据。
有道是空口无凭,诬陷皇子,罪加一等。
顾家虽未上燕王的船,但滇南一行,顾见舟觉得燕王殿下为人谦逊,心存仁义,又极为聪慧,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
若燕王出事,哪怕是伤了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也万万不能再做储君。
御朝没有哪个皇帝身体有疾。
顾见舟抿了抿唇,心中只盼着燕王安然无恙,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初九,没消息,初十,没有,一等等到十二,依旧没有燕王的消息。
安庆帝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回信之人说,山崖下面已经派人寻了,附近也找过一遍,而且这几日岭南有雨,根本看不见任何的踪迹。
连燕王的一丝衣角都没看见。
报信的人没说,但心里觉得燕王兴许被猛兽吃了。
岭南还热些,冬日少雪,这几日下的都是雨。
安庆帝听完一阵急咳,他病本来好了,但这几日为了朝中事和燕王失踪的事烦心,隐隐又要犯病。
安庆帝问:“当地人也找不到吗?”
“回皇上,岭南太大,地势险峻,在山里找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安庆帝按了按眉心,“继续找,活要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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