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是想谨慎些,“可顾将军为我接腿时,已经耽搁了几日。”
摔下山崖后他昏迷了一阵,醒来之后赵禛那时自己用树枝和衣服的碎布给固定住,他读的书多,对接骨略懂,只是自己弄的……担心会不会有影响。
李太医摇了摇头,心道难怪,这燕王殿下也是狠人,撑了几日,如今连疼都不喊,他道:“殿下放心好了,皇上命老臣治好殿下的腿,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李太医并未说当初顾见山手伤,便是他治好的。毕竟,少有人知道顾见山当时受伤的事。
赵禛又笑了笑,“那有劳李太医了。”
李太医不仅为赵禛治腿,还带来了一封密函,密函中,令顾见山去岭南剿匪搜查证据,不得有误。
本来十一月就能回京,这一耽误,得到年后了。
赵禛眼里有歉意,奈何自己如今连路都走不了,只能把这歉意放在心里,妥妥安置,等日后有机会再偿还了。
今年盛京少雪,但天气干冷。
腊月初二下了一场,不过不大,跟盐粒似的,飘到人脸上就像刀子割肉一样。
这种雪文人墨客都不爱赏,连带着铺子生意都没前几天好。
铺子满打满算开了一个月,两个掌柜把账本对了对,准备一会儿姜棠来了好给她看。
每月对账,都是两人先对一遍,省着到姜棠那儿再出现错漏,若是让姜棠看到账本不对劲,到时就不好办了。
账本上包括隔几日采买的东西,还有庄子往这儿送的,每日用几袋米几袋面,多少柴炭,一五一十都得写清楚。
当然,作为铺子里的掌柜,两人也能拿到油水,比如,厨房里剩的东西卖不了了,姜棠不会留到第二日去卖,都是由着铺子里人分了。
当然,作为掌柜的,分的自然是最多,哪怕做菜的师傅都会自觉不越过两人去。
多是些肉粉条豆腐之类的,别的值钱的东西也不敢大意往自己怀里搂。
但这些东西就够一家人贴补油水,把日子过好了。别看铺子生意好,可老百姓家里哪会这么吃。
看账大体对的上就行了,姜棠也不会跟他们计较小物。
姜棠过来时雪还没下厚,踩在地上脚印都能把石板路印出来。
她里面穿的厚,外头还披了件夹棉的斗篷,斗篷的帽子上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颜色是雪青色,走起路来并不显得臃肿,显得格外清冷动人。
她每月月初过来查账,一会儿打算去锦棠居把这月的分红领了,顺便把陆锦瑶的分红放那儿,办完这些事就直接回家,这天气适合睡觉,下午睡一觉,晚上和刘大娘他们一块吃锅子,暖和暖和。
账本没什么问题,铺子初四开的,开了二十多天,流水是一千九百六十二两银子,利润是减去铺子租金、掌柜们的工钱、采买食材和炭火钱、还有月初在顾筱那儿订的餐具的银子,还剩一千零五十三两银子。
不得不说做吃食生意当真赚钱,留二百两银子做下月周转,剩下的姜棠和陆锦瑶按七三分成分。
陆锦瑶拿二百五十六两,账本是没差的。
姜棠看着流水,心里自然高兴,她道:“这月生意不错,也要大家的功劳,这样,我拿二十两银子出来,田掌柜和陈掌柜一人三两银子,大师傅们一人二两,跑堂一人一两,两个帮工冬日洗碗太辛苦,一人二两银子吧,也替我谢谢大家。这马上就过年了,咱们都争取早点回家过年,也多拿点钱。”
田掌柜和陈掌柜笑着道:“东家说的是,这马上年关了,得赶着年前多做几日生意。”
姜棠想了想,道:“铺子生意好,离不开朝廷的照顾。朝中事我们不掺和,也帮不上什么。这样吧,我拿一百两银子出来,买点米面,蒸点馒头再煮点粥,就以铺子的名义送出去,就当结个善缘。”
田掌柜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道:“那我们下午就去办。”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姜棠以前赚的是少,现在赚的多了,也得为百姓考虑。
顾见山驻守西北,心里最期盼的应该就是百姓吃饱穿暖。
姜棠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畴里多做些事。
不过一百两银子自己吃,吃一辈子米面都吃不完,若是施粥送馒头去分,也送不了几天。
姜棠这边没事了,把给陆锦瑶的分成单独放一荷包里,准备直接送锦棠居去。
谁知,出门的时候遇见两个熟人。
杼原街离闹街远,哪怕现在有马车,过来也得半个多时辰,这会儿快中午了,火锅店门口已经有客人了。
两人正要上前说话,姜棠就紧了紧斗篷,冲着柜台道:“田掌柜,有两位熟人,你过来看看。”
田掌柜翘着脑袋一看,脸上的笑顿时就挂不住了,他当是谁呢,这不是当初家里有“急事”却去别的铺子当人上人的两位吗。
田掌柜冲姜棠拱了拱手,“东家您先忙,这边有我呢。”
田掌柜笑着把两人请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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