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揉着眼睛,脆生生的又道:“哥哥,他骂我!”
“我哪有?!”小君子只是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不对,一句还没骂完呢!
小君子:【若这死崽子不是王上的公子,我他娘的一巴掌扇死他!】
“呜呜呜——”成蟜哭得更是做作:“哥哥,他还想打我!”
嬴政哄着:“蟜儿不哭了,哭坏了眼目,大母合该心疼了。”
成蟜假哭的抖着圆溜溜的小肩膀:“呜呜……蟜蟜要找大母告状!”
小君子显然慌了,熊小君子刚被处置,若自己再被告状,岂不是上赶着找罪受?
“行!今日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小君子嘴上谩骂,跑的比谁都快,一溜烟离开。
成蟜的哭声掐然而止,抹了抹根本没有眼泪的小脸蛋儿,从地上爬起来,扶起那名被欺负的宫役。
“快起来罢……”
他说到此处,纯粹是不经意,听到了那宫役的心声。
宫役:【我李斯师从荀子,自命不凡,没想到如今却落得任人欺凌的地步,还谈甚么大志?】
李斯?!
成蟜扶起宫役的手突然拉紧,两只小肉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掌,登时打起一百二十分的亲切,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仿佛随时会冒出星星。
“大哥哥!”成蟜语气脆生生,还附赠给对方一个可可爱爱的歪头杀,十足真挚的道:“蟜蟜与大哥哥一见如故,我们做盆友好不好!”
嬴政:【……】
作者有话要说:
成蟜表示:哦吼,来了个新的大哥哥~
被发现了!
李斯:【幼公子为何要与我这个整理书册的小吏做友人?着实古怪。】
李斯心中这般想着,口头上滴水不漏的恭敬道:“幼公子身份尊贵,小人不过一介小吏,实在不敢高攀幼公子。”
“诶!”成蟜挥挥小肉手:“不要管身份不身份的,从今天开始,我们便是最——好最——好的盆友了!”
成蟜拉住李斯的手,踮着脚尖道:“偷偷告诉蟜蟜,你叫甚么名字。”
李斯:【好生奇怪,为何还要偷偷告之姓名?】
自然是要偷偷。
成蟜的便宜哥哥嬴政,那是重生而来的嬴政,无数光环叠满,他必然是识得李斯的,但看嬴政目前的态度,兴许是因着李斯如今太年轻,他一眼没有认出来。
若是李斯自报大名,嬴政必然立刻想起,如此一来,便必然会将李斯带走,视为自己人。
成蟜如今最大的目标,保住自己的性命,若是他能早一步与李斯结交,在李斯困苦之事予他帮助,李斯必然承情,等李斯入朝之后,也好给自己说说好话,作为自己的靠山。
李斯不知缘由,不过还是低声附耳道:“小人李斯。”
果然!
“啊吖!”成蟜蹙着小眉毛,一脸心疼的道:“大哥哥,你的手背都被踩红了,肯定很疼,蟜蟜那里有上好的伤药,这就令人去取来。”
“幼公子,”李斯受宠若惊:“小人卑微,不敢用幼公子的伤药。”
“甚么卑微不卑微?”成蟜摇头,肉嘟嘟的小脸蛋直晃悠:“大哥哥既已然是蟜蟜最——好最——好的朋友,那蟜蟜理应关心大哥哥!”
李斯:【幼公子待我竟如此亲厚,或许是因着年幼,不懂世道的缘故罢!】
相对比李斯的感动,嬴政的心理活动,则……
嬴政:【成蟜对待一个宫役的态度如此殷勤,难道……其中有诈?】
嬴政这般想着,自然要仔细观察李斯。
嬴政:【这宫役……怎的生得如此面善眼熟,好似在何处见过?】
成蟜:“……”
无错,正如成蟜所想,嬴政上辈子见到李斯之时,李斯并不如此年轻,年纪只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那便是面貌。
上辈子,嬴政见到李斯之时,李斯已然是吕不韦的门客,吕不韦家底丰厚,对待门客十足殷实,并不小气,李斯在吕不韦家中,自然是食好的饮好的。
而眼下的李斯,不过是学宫中一个负责整理书册的小吏,每天干的是苦力伙计,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心血来潮的小君子们欺负,李斯面容憔悴,双颊凹陷,一副营养不良又过度操劳的模样,几乎是瘦脱了相,与嬴政所识得的,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李斯,一点子也不一样。
因而这般多的理由,嬴政只是觉得李斯眼熟,在何处见过,但没能认出他来。
“吖吖吖!”成蟜连忙打岔:“哥哥!师傅来了,该上课啦!”
嬴政被他打了岔,的确,负责讲学的师傅来了,大家各自回到席位上,嬴政一时间便将不起眼的宫役给忘在了脑后。
师傅的课业安排的很满,一直到午膳时辰,诸位小君子才闲歇了下来,来到饭堂用膳。
成蟜与嬴政坐在一起用膳,大眼睛来来回回的转,李斯身为一个宫役,这会子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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