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实在太巧了,王翦正好从营地外面归来,他刚带兵去接手阙与的府署,这么晚才回来,进了营地大门,直奔御营大帐,本想回禀一番,便看到了这样……微妙的场面。
成蟜挂在嬴政的肩膀上,视线是反的,先看到了王翦的大长腿,又怼上了王翦“奇妙”的眼神,跑是跑不掉了,于是干脆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埋在嬴政的肩膀上,纯纯的掩耳盗铃。
“王、王上……”王翦尴尬的上前拜见。
嬴政倒是没有避讳甚么,道:“阙与的府署已经接手了?”
“回禀王上,正是,已经全部接手,替换成我秦军的守卫。”
嬴政微笑点头:“甚好,交给王翦你来做,寡人十足放心。”
王翦又不着痕迹的瞥斜了一眼成蟜,成蟜的感官何其敏锐,一下就发现了王翦在偷看自己。
果不其然……
王翦:【王上与小君子果然亲厚,只是这亲厚的怎么、怎么有些奇怪?】
成蟜面红耳赤,还倒挂着,轻轻捶了捶嬴政的肩膀,做贼一般低声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嬴政非但没有放他下来,而是从成蟜手中将伤药拿过来,抛给王翦。
王翦双手接住,惊讶的道:“王上,卑将未有受伤。”
嬴政道:“并非给你用的。”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看向一处营帐的方向,道:“若敖斗甯已然归顺我秦国,他方才与晋良比试的时候,技不如人受了一些小伤,你拿着伤药前去,便说是代替寡人……与成小君子,探看探看。”
王翦恍然大悟,道:“敬诺,卑将遵命。”
嬴政扛着成蟜转身便走,往御营大帐而去,道:“寡人让王翦去送药,王翦素来都是个靠谱的,如今你可以放心了?”
成蟜不言语,双手捂着脸装死。
二人进了御营大帐,嬴政把成蟜直接放在软榻上,道:“老老实实躺着。”
成蟜小声抱怨道:“蟜真的无事,肩膀的伤口早就好了,一直躺着实在太过无聊,不想躺着。”
嬴政道:“不想躺着,也不能去见斗甯。”
“为何?”成蟜顺口问道。
嬴政用一种很坦然的语气道:“这还需要问么?自然是因着寡人吃味儿。”
成蟜:“……”便宜哥哥太直白了。
嬴政挑了挑眉,谆谆诱导的道:“其实蟜儿想去探看斗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嬴政逼近了一些成蟜,在成蟜耳边轻声道:“只要你承认,你心仪于寡人,旁的人都无法与寡人相比。”
轰隆——
成蟜的脑海炸了锅,面颊微微有些发烫。
“怎么?”嬴政笑道:“蟜儿不记得了,往日里你挂在嘴边上那句话,你最喜欢最喜欢哥哥了,现在说给哥哥听,也无不可。”
私心
嘭!
成蟜感觉自己的脑袋顶炸了一朵蘑菇云。
是了,没错,以前成蟜还是公子成蟜的时候,仗着自己年纪小,经常对着嬴政撒娇,各种撒娇耍赖,说最黏糊糊的话,做最黏糊糊的事儿!
可当年是因着成蟜的身子只有六七岁,小孩子自然要撒娇,不撒娇怎么抱大腿?
但现在不同了,成蟜现在的身子在六七岁前面多加了一个十!或许在现代还算是个中学生,可在眼下的时代,已然是个大人了,可以独当一面,如何还能这般厚脸皮的撒娇?
“我……我……”成蟜嘴唇颤抖了好几下,实在说不出“我最——喜欢最——喜欢哥哥了”这一句话。
嬴政见他憋的面红耳赤,突然凑过去在成蟜的唇角轻轻一吻。
“唔!”成蟜吃了一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嬴政振振有词的道:“谁叫蟜儿如此可人疼?”
成蟜保持着捂着嘴巴的动作:“唔唔唔唔唔唔?”还是我的错了?
嬴政面对成蟜囫囵吞枣的言辞,竟然听懂了,还十足对答如流:“自然是蟜儿的错。”
成蟜:“……”
成蟜哗啦一声将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烧红的脸全部盖住,缩在被子里,便宜哥哥实在太能撩了,自己这个青瓜蛋子不是对手,还是暂时战略性撤退罢。
成蟜缩在被子里装死,嬴政笑着拍了拍锦被,温柔的低声道:“蟜儿快睡罢,哥哥拍拍你,你往日里不是最喜欢哥哥拍你入睡么?”
的确,成蟜很喜欢,很喜欢……
每次嬴政轻柔的拍着成蟜入睡,成蟜都能感觉到一股家的温暖,那是他上辈子根本没能体会到的温暖,令人着迷,令人沉醉,令人沉溺……
成蟜慢慢安静下来,陷入了甜梦之中,他虽口口声声说睡不着,但其实成蟜身子本就羸弱,闹腾了这么久也是疲乏了,一安静下来立刻睡了过去。
嬴政轻柔的将他的被子拉下来一些,免得成蟜觉得憋气,给他掖好被子,确保成蟜真的睡熟了,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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