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长,毕竟宋悠了解得也十分有限。
听完后,宋天旗点评道:“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是,一个个才多大,事情这么多?”
宋悠最看不惯这种语气,好像他们就应该做乖宝宝似的。
他怼道:“你不也跟我们差不多大?”
宋天旗忽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也是,我才十四岁,为什么我总觉得十四岁已经离我很遥远了呢?”
听到宋天旗这么说,宋悠忽然没由来地想起了早上宋天旗说过的一句话。
宋天旗说:“我叫宋天旗,十五年以后,我跟你妈生下了你。“
他现在十四岁,十五年以后就是二十九岁。
宋悠记得,他出生那年,他爸爸的确是二十九岁。
这一刻,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宋悠的脑海中萌发了出来。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他爸爸?
这个念头才出现一瞬间,宋悠就仿佛跟遭了雷劈一样,浑身一抖,赶紧甩头,要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不可能!
·
午休铃声响了。
不能再继续在楼底下站着。
宋悠匆匆忙忙跑回·教室,不快点进教室,就会被值班的老师抓住,要扣分。
大部分同学果然都在寝室休息,教室里只有腾马和周奇两个人。
周奇不出预料的,依然在学习。
腾马却趴在桌子上睡觉。
宋悠轻轻地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了一眼腾马。
睡熟了的腾马闭上了眼睛。他那双眼睛平时总是冷酷地注视着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如今眼睛闭上,只有他那张的脸在熟睡中勾勒出英俊的轮廓,挺直的鼻梁上泛起一抹弧光。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对他这个上心?”宋天旗问。
宋悠拿起笔,在纸上写:你看得见?
“可以。”
宋悠放下心来,又写:他对我很好。
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很冷酷,说话也不客气,冷硬得像块石头,急了还想揍他。
但是,宋悠知道,他很好。
他对他很好。
——走吧,我带你去。
——还傻愣着干什么呢?
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就知道了。
腾马,就是这样一个有些暴躁,但实际上很温柔的人。
怎么了
·
午后的教室安静得没有一丝人声响动,偶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与吊扇转动的呼呼声交织在一起,竟可以绵延出一股欲说还休的清静之意。
宋悠一只手撑着左脸,怔怔地看着熟睡中的腾马。
宋天旗问:“你总是盯着他看干什么?你不用睡觉吗?”
宋悠在纸上写:你说,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很善良,却总是装得很冷漠呢?
宋天旗:“……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么具有哲学的问题?”
宋悠:所以你也不知道。
宋天旗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想了半晌,答:因为越柔软的东西,越需要坚硬的外壳来保护?
这只是宋天旗的一种猜测,却让宋悠眼前一亮。
宋悠看着腾马,心想,难道这就是小马哥总是板着脸不说话的原因?
忽然,腾马的眼皮动了动。
宋悠跟做贼心虚一样,赶紧收回目光,挪回自己的课桌上,而实际上他课桌上只有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跟宋天旗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可看的。
腾马睁开了眼睛,宋悠白净的侧脸映入他的眼帘。
此刻正是阳光最炽烈的时候,教室里的窗帘却没有拉上,于是,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安静地落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脸上,在金黄色的阳光中,少年的侧脸俊秀得好像玉石一样透明,连茸毛都清晰可见。
腾马愣了片刻,差点就被眼前这安静腼腆的一幕给再度欺骗。
他重新回想起平时宋悠那股缠人的那股劲儿,瞬间就醒过神来,重新闭上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腾马其实也不讨厌宋悠,只是——宋悠有时候实在太黏着他了,黏得他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跟朋友的关系,再亲近,也就如吴雨那般打止了。一起打个游戏,或者一块吃个饭,他请客都没关系,那已经是亲近了。宋悠却像是一个草原的闯入者,如果他曾经是狼群中的一员,那么宋悠就是一头小鹿,身上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气,一点也不怕他这头凶名在外的狼,还总是用他那双干净得好像湖泊一样的眼睛,湿润地看着他。腾马心想,小鹿就小鹿吧,偶尔照顾一下就行,可这头小鹿不知足,他都不去吃他了,还非要凑过来,这儿蹭蹭,那儿推推,傻气十足。腾马没有接触过像宋悠这样的人,这是头一次,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是他的手足无措。
宋悠并不知道腾马脑子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了这么多,他就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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