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格。
这个二把手有些刁钻,要价可真是不低。
万三看了眼赵侯,心道这场主不知多久不曾开张了,如今遇上他们这群大客户,竟然还想着在他们身上狠敲一笔。
赵侯不语,只是作势要起身告辞。
“两个不算多的,你们商人走南闯北见识广,要挑好的哪里能低于这个数。”
他虚拦了赵侯一把,“您别嫌我自夸,在燕国的地界上,除了我万瘸子这儿,您到别处买,撑死了能凑出二三十匹罢了。”
赵侯后不为所动,“二三十也不错,咱们事忙,没那多时间废嘴皮子。”
“这话不能说这么死,一个半总要有的……”
赵侯可不是个你来我往,砍价砍个三天三夜的闲人,那些个不如他意的,早做了他刀下亡魂,投胎转世的队伍排出去十里长了。
桑仕秾冷脸用剑鞘劈开那马场主,没给他再往赵侯身上靠的机会。
生意人身段软得不可思议,立刻又能蹿到另一面赔笑脸,“如今风紧,还要打点西旗人和燕国关口,这么一大批西旗马,实在太过惹眼。”
那头马场主自他们进门时视线便飘忽不定,想着再同赵侯身边人套套近乎,这下总算逮到时机将目光停在熙宁身上,“这位公子瞧着面善。”
熙宁向他点头见礼。
“咱们燕国竟然有这样标志的人物”,马场主笑得有些谄媚,“各位做南北生意的不在燕地久留,恐怕不知那公宫之中的两位美姬,正是咱们这隔壁县的姑娘,来往不过三十里地,我这瘸子还得幸见过一回。”
“那两位已是万中无一的好颜色了,这位公子则更甚。”
熙宁偏头躲过他的打量,她脸上少有的带上怒容,“场主这是说得什么话。”
她越是不想同燕国美姬扯上关系,便越是有人不断提起,简直像是什么魔咒,一刻不停得要她想起前些天发生的事情。
旁的人都以为她不喜这样的打趣,只她一人知道其中曲折的内情,熙宁眼神闪躲,无意中瞧见赵侯也撑着脑袋瞧他,不知是不是也觉得这话题有趣,熙宁也不好说什么,只不满地向下撇了撇嘴。
场主似乎很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可惜那两位叫燕君赔给了赵公,人说赵公性格古怪,不爱与女人夹缠,可惜了。”
几个人听得津津有味,只是谁也不敢接场主的话头,只有意无意的瞥向赵侯。
他倒是颇为大方,听到这种打趣还能面不改色,小口啜了茶水,仔细地润了润口,闲情上来复有弹了弹袖口的褶儿。
好一会儿,熙宁看他一边的微微眉毛翘了起来,不由心下暗自猜测,赵侯这是在疑惑什么?
却见他双腿交叠,皂靴在熙宁眼前微微晃荡起来,轻声将侃侃而谈的马场主打断,“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气氛顿时有些诡异,三爷和邵环想笑却不能笑,一个个憋得额角青筋暴起,脸色发青。
全场只马场主置身事外,觉得这些个秘辛十分有趣,大力附和着,“对对对,既不偷又不抢,别人送上门来的,好个色,怎么了?”
三爷觉得脸憋得更疼了。
气氛缓和下来,万三吸了吸鼻子忍住笑意,又问道,“咱们诚心地买,场主诚心地卖,一个金饼若是不成,便当咱们白跑了这一趟。”
玩笑归玩笑,正经做起生意来,两方各有心思,都在计较着得失。
那场主低着头坐回原处,半晌未曾出声,显见是对这价钱不肯轻易松口。
赵侯幽幽提了一句,“若是您做不了主,大可将身后的场主请出来谈。”
那人笑了起来,“您这是说笑了,这点子事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他又计较了一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浓眉挑了两挑,视线又一次扫过熙宁,这次很是笃定,“成,就一个金饼!”
其余几人听了都有些高兴,单桑仕秾捉起长剑,侧身将熙宁掩在身后。
“只是当下还未有这样多数量的西旗马,需得允我十天半月……”
赵侯道,“这个自然,今日场主这里有多少咱们先相看一二,剩下的十日后再来牵。”
那马场主便一瘸一拐的叫人备马去了。
“这人倒也辛苦,不知那西旗人怎么想的,这么大的马场怎么找了个瘸子来管。”
邵环在门槛上目送那人离去,同几人闲谈起来。
赵侯路过笃定地摇头,“他可不是瘸子。”
熙宁轻轻蹙起眉头,她极信任赵侯能力,可又不敢轻易推翻亲眼所见之事,如此便疑问道,“怎么会呢?”
邵环也吃了一惊,问万三有没有看出什么,三爷摊手表示,“啥也没看出来。”
“他不但不是个瘸子,恐怕身手还很不错。”
赵侯将熙宁叫到身边指给她看,那背影正在外面忙前忙后,“他左右鞋底磨损是一样的厚度,瘸腿之人不会有这样均匀的鞋底,一般是一薄一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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