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
“他不肯将自己的长剑交出去,那是他传家宝贝,便同格亚的手下赛马,若能赢了便可带着进去。”
赵侯斟来茶水放到两人面前,“西旗马确实野性,他虽赢了,可下马时被颠了下来,立时半条胳膊便拿不起来了。”
他想想觉得桑仕秾性子虽冷淡耿直,却十足能扛得住事,赵侯自己最为喜欢,“格亚对咱们的人赢了他很不服气,我说要全额买马他也不许,要出道难题来考我。”
熙宁将桑仕秾视作了自己人,听到这里冷汗直流,“那桑仕秾赢这一场,是赢错了么?”
这时候几人在门外敲了敲房门,赵侯叫进之后,一行人鱼贯而入。
桑仕秾便在熙宁不远之处落座。
熙宁凑到他身边问他,“你今日同西旗人赛马,还受了伤?”
桑仕秾轻点了点头,将右手手臂微抬了抬,“大概是有挫伤,休息几日便好了。”
“可你赢了他们,格亚生了很大的气是不是?”
桑仕秾接着道“是”。
这可如何是好,他坚持要带长剑进去,赛马还赢了西旗人,又叫格亚生了气,搞砸了这么大的事情,赵侯如何能饶得过他。
熙宁已经开始设想要怎样替他求情了。
他看熙宁的五官已经皱做一团,“你伤成这样,公子若是罚你可如何是好?”
桑仕秾却一脸无辜,“赛马赢他们,是公子叫我做得,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罚我做什么?”
熙宁倒不知赵侯如此行事是何缘故了。
方才还说桑仕秾赛马赢了西旗人, 格亚很是不悦,为何桑仕秾说这是赵侯的安排?
这疑问暂时还未解答,那边赵侯却拿出一张锦帛来。这布帛背面的花纹不似大息常见的纹络, 应当是西旗人喜欢的异域式样,有红与黑两色织就, 正面却是一片雪白之色,熙宁从未在赵侯这里见过,应当是他们今日到格亚那里拿到的。
“格亚今日给我们出了道难题,两日内若能解答出来,他便同意咱们的需求,并且还可以以小笔预付的方式交易, 不必将所有活钱都压在这里等着。”
交易还要出题的,倒是第一次见。
“这个格亚怎的如此奇怪,经营这么大的马场, 不必为了生计发愁么, 还要出题为难一下客人。”
“西旗有六大马场, 四家都是皇家所有,其中排第一的是国王的产业, 第二是格亚所有。周边几乎所有到西旗买马的客源,都逃不开格亚家族, 西旗马生意算是西旗经济之主要来源,矿产生意都要排到后面去,卖马——他们是不愁的。”
赵侯将布帛铺开,“他问西旗同大息的燕国相邻, 若要拿下燕国的土地, 他需要多少马匹。”
“这……”
除了赵侯之外,其余同去之人皆垂头丧气。
熙宁看着赵侯手上之物吃惊道, “这布帛之上并无墨迹,怎么是一簿空白的锦帛?”
邵环抱着长刀回她,“格亚叫公子写好答案之后交与他,务必要亲自书写。”
“亲自书写?”
这是何意?
熙宁看向赵侯,突然福至心灵,“格亚查到了公子的身份?”
“格亚不是傻子,咱们这样的新客,第一次出手需要的数量便算不少,又是大息来得买家……”邵环撇了撇嘴,“在大息,除了咱们,又有谁能有这般实力。”
熙宁小心翼翼的看向赵侯,“所以,这锦帛不单单是一道考题,也是咱们落到格亚手里的把柄,若是格亚将这锦帛公之于众,其上为异族献策攻击我大息王朝的字句,便足以叫公子成为大息罪人了。”
赵侯是大息王朝最出色的军事领导者,且刚刚才同燕国经历一场恶战,恐怕是整个大息最了解燕君用兵之人,若叫他分析两国当前局势,自然是信手拈来,这是格亚第一重目的。
西旗如今太平,可同南边的燕国一向都有摩擦,前任燕君将西旗欺压得始终喘不过来气,他们早惦记着要一雪前耻。敌人的敌人便可以暂时是自己的朋友,既然有人剑指燕国,他们卖马给赵侯,在两国身后推波助澜未有不可,此为第二重打算。
可格亚作为当权者,对当下的局势看得比常人更为深远。燕国曾经是强大,可如今大息王朝渐也有改天换日之趋势,若是送走了一个燕国,却迎来一个更为强大的赵国,实在是算不得划算。
有了这份赵侯手书,也尽可能为西旗争取到燕赵未来大战之后的一丝喘息之机,近十年便可无虞了。这便是格亚的最后一重想法。
这一步算得上是一箭三雕之策。
熙宁想清楚这其中关窍,不由也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两国之间交往,期间每走一步都有如此多的深意考虑。
“众人意见如何?”
这是赵侯自公宫之中亲自挑选出得队伍,每一个都是心腹,今后若成霸业,每一位都是股肱之臣,赵侯自然乐意听听大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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