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祝凌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我不过是先礼后兵,也未曾下什么重手,不过是开开玩笑。”
开开玩笑?
苏衍看着陪着自己好几年的战马受如此重的伤,又气又心疼:“公主的礼,到是教末将长了见识。”
“派重兵大肆搜索我这个弱女子,是萧国的礼。我自是入乡随俗,还萧国一份同样的礼。”
眼见着苏衍冷静下来了,祝凌才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捡起两人交手时落在地上的蓑衣,蓑衣上沾满了泥水,拎起来后湿答答的泥水不断往下淌。
祝凌把那件蓑衣拿到树冠笼罩的范围之外,任凭大雨将泥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然后慢条斯理地披到了自己的肩上。
虽然湿透了,不过总比没有强。
她慢悠悠地晃到了苏衍的旁边,似乎完全不担心苏衍会对她动手。
那匹受伤的马安静地站在一边,只是不时打两个响鼻才能看出它很痛苦。
眼见着祝凌接近,那马儿更显得烦躁不安。
祝凌只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就将手按在了匕首上,快速而巧妙地将它拔出来,同时拆了马鞍旁的布包进行止血。
一系列动作下来,那匹马都显得莫名乖巧。
迎着苏衍惊疑的目光,祝凌将匕首收归入鞘,重新绑回自己的胳膊上。
“既然萧帝盛情相邀,乐凝自应前往。”
“烦请苏将军带路。”
咬钩
◎咸鱼使人快乐。◎
“烦请苏将军带路。”
那羌国的公主站在树荫下,身形挺拔,矜贵冷淡的模样像一柄苍翠的竹,和刚刚的狠戾截然不同。
整个人矛盾又神秘。
“公主就不觉得此举……”苏衍想了想,委婉地换了一个词,“不大妥当?”
“我说的很清楚———先礼后兵。”祝凌穿着蓑衣,步入雨里,天地间仍是雨幕茫茫,“不过是与苏将军玩笑似的过了几招,又不是我羌国陈兵压阵,要与萧国拼个你死我活。”
两国交战,受累的必然是黎民百姓,倘若开战,无疑是一场兵戈祸事。这小打小闹比两国交战起来,倒真显得像是“礼”了。
底气这般足啊……
苏衍在她背后,微微皱了皱眉。
据他得到的消息,羌国如今内乱不休,羌王病重,南王谋逆,下一任继承人太子失踪,正是由于这般混乱,这羌国公主才会遭到追杀,流落萧国,被他遇个正着。
可观羌国公主如今行事态度,嚣张却不激进,冷漠却不失警惕,在确认过敌我强弱后,能屈能伸,聪慧异常,十五岁的小姑娘,当真有这般心机手腕?
苏衍更倾向于这羌国公主背后有别人布局的影子,她的出现,就是为了给萧国下套。
若推论成真,那背后之人所图定然不小。
苏衍的思维一瞬间转地很快,他看着前面祝凌的背影,自怀中掏出一枚石哨吹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声音,但确是玄甲骑兵独有的联系方式。
大雨滂沱之中,很快就有玄甲骑兵从四面八方归来,像无声无息,从地面汇聚而成的黑影,逐渐聚拢在苏衍周围,沉默而坚定。
令行禁止,无需衔枚。
倒也不愧玄甲骑兵的威名。
祝凌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面上却还是端着,不动声色的将情况收入眼底。
玄甲骑兵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最后归来的几人明显也是领队一类的人物,见着苏衍惯用的战马受伤不轻,几人打了个眼色,空余出两匹新的战马,同时有人接过那匹伤马。
一切都默契无声。
“公主可善骑射之术?”苏衍接过战马,询问祝凌,“是否需军士带您一程?”
“粗通御马之术。”祝凌颔首致谢,从苏衍手中接过战马,安抚似的拍了拍,那马儿也算乖觉,在雨中摆了摆头,就温顺的立在那里不动了。
拿过缰绳,祝凌翻身上马,身体还残存着本能,使得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写意肆然。
只是驱动马儿前进时,祝凌拉着缰绳似是用力过猛,那马在原地走了几步,祝凌才如梦初醒的略放松了缰绳,顺利的前行起来。
这番做派,的确不像是精通马术的模样。
就是不知,是否是故意掩人耳目的假象。
一行人冒雨回到了萧国皇宫。
萧国皇宫类似于秦时风格,威严又不失霸气,沉稳而厚重。
祝凌被拱卫在玄甲骑兵的中间,看着倒真有几分众星拱月的味道。
苏衍在祝凌手里吃了一个暗亏,自是不敢对她放松警惕,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
也是为了防止她中途逃跑。
等到顺利移交,自有婢女上前,柔顺地带着祝凌前往宫室洗漱修整,苏衍便回去向萧帝复命。
祝凌跟着宫女,一路前行。萧国皇宫戒备森严,虽不至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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