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这段“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暧昧之事,在京都里被人津津乐道了很长一段时间。
想来也知道,长乐王萧煦常在秋微处一歇数日才离开,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怕是没人信的。
虽然长乐王嘴上说着以友视之,以礼相待,但看他护得紧的样子,可不像是嘴上说的那般简单。他素来喜欢将人带到秋微那里,两人言谈之间亲昵默契,眉目传情,一看便知有情意,但已经上了心,却还将人没名没分地放在王府外,未免太过负心薄情,不是值的托付终身的良人。
每当与秋微见面的人隐晦地提起这事,说长乐王目的不纯时,秋微只温柔地笑,要么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要么一条条细心反驳过去,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于是有人扼腕叹息,言说这般聪慧灵巧的女子,怎么就在长乐王这人身上迷了心神呢?
除了男子,也有不少女子为秋微倾倒,最有名的当属风流名声更甚萧煦的长公主。
长公主喜好豢养面首,男女不忌,遇见秋微之前,刚收了第十五个男宠。据说当年长公主拉着秋微的手,言辞恳切,说“若得卿卿,纵云心水性、暮翠朝红,也该一心无二至终老。”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相思的长公主抱憾而归,不了了之。
顺昌赌坊里甚至开了赌盘,赌要几年,长乐王才会放弃秋微,让他人有机会一解对美人相思之意。
……
那个一直被人惦念着“几年才会放弃美人”的长乐王,此时正坐在一辆缓慢前行的马车里,以这辆马车为圆心的,是浩浩荡荡、行止有素的车队。
长乐王萧煦要代替他的皇兄萧慎迎亲,对象便是夏国的玉姝公主。
“到哪儿了?”
萧煦从小憩里醒来,在前行的马车声中轻声询问。
宽敞的车厢中,角落里传来回禀的声音:“已越过萧国与燕国交界的城池,预计四日左右便能到达燕国的永宁城,等到达时,燕国秋狝也刚结束不久。”
“嗯。”萧煦应了一声,“皇兄已派人留下了白鱼作为替身,从我离开到回来这段时间,让他称病不出。”
那暗处的龙骧卫垂手:“是。”
“今日入夜,车队将行至晴坞,从晴坞的渡口向北直行入无定河,经韩入卫,卫帝的人会在闵裕城接应。”萧煦道,“此事事关重要,万不能有分毫差池。”
他的脸上并无笑意,亲王华服显得他整个人愈发挺拔:“且去准备吧。”
隐晦的命令被传到了车队的各方,知情的人都开始为了这次秘密离开做准备,萧煦坐在马车车厢里,隔着衣料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在衣襟胸口的位置,放着一个紫色的、绣着鸳鸯的锦囊,里面装着一缕墨色的发丝。
———这是秋微临行前赠予他的。
君行既云远,我思日以长。思君无所遗,宝带双鸳鸯。
萧煦想起临走时的场景,桃花眼微微弯起。
等这次归来,他就可以娶自己心悦之人为妃了。
长乐王,长乐王妃。
会一同刻入宗庙,一同记于史书,生同寝,死同穴。
当年演了一场戏,却没料,假戏竟成真。
入夜,车队行至晴坞渡口边,开始进入客舍修整。
在夜深人静时,一艘小船从渡口的隐蔽处拨开如镜的水面,悄无声息向北,越过这片水域,拐入支流的无定河中。
而无定河的另一个方向,有一艘本应驶入燕国境内的船,早在两日前便已拐入到了这条支流里。这条逆流而上的船,船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夜晚时像行在水面上的鬼魅。
船舱的甲板上坐着一个人,满头霜色用一根银簪随意挽着,琥珀似的眼睛轻阖,膝上横放着一把弯弓,箭枝散落在周围,断喉箭的镞在月光下泛着不详的颜色。
他就盘腿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调试着弓弦。
谁也没有想到,本应去燕国的楚国国师扶岚,竟然出现在了通往卫国的水流支路上,准备全力狙杀一个人。
仿佛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楚国的鹤台之上,观星台的檐角之下,橘色的火苗在左侧那盏琉璃灯中,无风自动。
不爱苦瓜
◎明一瞳孔地震。◎
祝凌昨晚和系统讲燕国旧事讲到半夜才睡去,今早醒的便有些迟。
明一早在外帐守着了,见祝凌掀帘出来,就引着她去吃朝食。
朝食是鸡丝粥,在锅里小心温着,端出来后,米粒雪白,鸡丝金黄,点缀着绿色的葱段,香气扑鼻,勾得人垂涎欲滴。并着粥的,是一碟蓬燕糕,糕点微甜,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莲子香。
“你吃了吗?”祝凌坐到椅子上,抬头问明一。
“属下昨晚吃了夜宵。”明一自从不假扮侍女后,脸上就面无表情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干练又冷酷。
这位酷酷的暗卫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现在不太饿。”
祝凌道:“你昨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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