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娶妻不生子,在他父母都去世后,他已是孑然一身。就算不幸真的到来,也不会牵连到他人身上。
曹总管将检查完的物证呈到了燕焜昱的案头,燕焜昱从第一张看起,越看面色便越是难看———因为那物证上的一桩桩一件件逻辑严谨,条理清晰,不用看完他便知道,只要按物证上所写的求证,就能证明赵氏贪污案与那四十八条人命毫无关系!
那四十八人是从赵氏嫡脉中分出去的一支脉,虽说也属于赵氏宗族,但当时分家之时闹得极不愉快,两边多年都没有往来,只是名字还挂在赵氏族谱上罢了。当年赵氏贪污案事发,赵氏嫡枝胡乱攀咬,燕王疑心病甚重,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便将这一支脉也投入了大牢问斩。
贪污不同于谋逆那般牵连甚广,未参与且毫不知情的人,无论从情理还是法理,都不应获罪!
可……燕焜昱迟疑,当年下令抓人的燕王,如今已经死了,燕国本就有死者为大的风俗,更别提燕王还是他的父皇,如果要替着四十八条已逝的人命洗脱冤屈,就势必要下诏证明燕王当年是错的,以子忤父,是大不孝。
燕焜昱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死去之人又不可能复生,倒不如补偿活人……
一念及此,燕焜昱将目光转向仍旧跪在地上的洛惊鸿:“你呈上来的物证我已经看完了,当年确实是有些疏漏,可事已发生,无可转圜,不如我赠你一场锦绣前程,倒也能慰藉他们在天之灵。”
洛惊鸿牙关里几乎要咬出血来,四十八条人命,在这新燕王的口中,就是“有些疏漏”?无辜之人的性命,竟还比不过他的些许颜面吗?这样的人,为何能为君!如何能为君!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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