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英则彻底放了心。
在双方拜完年后,王雅芙就拉着郑静姝去说悄悄话了,这几月世家的事都多得不得了,她们也挺久没见面了。
待客的大厅里只剩下王晏如和乌子英两个人。
“阿英———”王晏如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确认两位夫子已经走的足够远,不会听清他们的对话后,才向阿英招了招手,“你能过来一下吗?”
阿英虽然没怎么见过王晏如,但能被王雅芙带在身边的人,也一定是值得信任的人,她没有多想便跑到了王晏如身边:“有什么事吗?”
王晏如看着她,几次张嘴欲直言,最后说出口却委婉:“……子虚瞒着的事,你知道多少?”
本来没怎么在意的阿英,心里的小雷达一下子就出了警报,警惕瞬间升到最高,她后退几步,满脸都是防备。
“我没有恶意。”王晏如没有大过年吓唬孩子的爱好,“子虚她身上的问题要早点解决,不然日积月累,恐成隐患。”
她已经将乌子虚当成了朋友,之所以对乌子英说,也是为了让她提高警惕,免得不小心被别人试探出来,露了乌子虚的秘密。
阿英脸上的戒备之色越来越浓:“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反应……难道不止一件?
王晏如思忖着,小声到近乎气音:“性别。”
阿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肯定句。
熊熊怒火在她眼中燃烧:“你占我哥哥便宜了是不是!”
王晏如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你骗人!”阿英突然冲到她面前,手往王晏如胸前的衣服上一伸,王晏如一惊,条件反射般地推开了她的手,阿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屁股摔得有点痛,但阿英脸上却露出了肯定的笑容:“你和哥哥是一样的!”
作为一个曾经在乞丐堆里从小摸滚打爬的乞儿,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王晏如那一刻的反应不像是假的。她的哥哥那么谨慎,如果不是占了哥哥的便宜却那么肯定哥哥是女孩子,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晏如也是女孩子。只有两个人是同一种情况,才最可能被联想。如果王晏如不是女子,面对一个“因为姐姐被占了便宜而生气”的孩子,第一反应应该是制住她解释,而不是把她推开。
王晏如在推开她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本身畏寒,冬日的衣裳厚到极致,乌子英那一下,未必能试探出什么。她只是没有料到一个小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做出这样胆大心细的试探。
她有些生气了,一是因为一直好好掩藏的身份猝不及防地暴露,二是因为阿英的举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如果我有杀意,你就死定了!”
“没关系。”乌子英咧嘴笑起来,应天书院里没人敢动手杀人,更别提王晏如一看就是个病秧子。退一万步说,就算王晏如真的失手将她杀了,那王晏如的一切言语都会成为狡辩的说辞,是不可信的。只要她死掉的消息被哥哥知道,那哥哥一定有办法瞒下自己的女子身份,然后给她报仇。
她在哥哥面前、在老师面前、在应天书院的其他夫子面前装得乖,并不意味着她面对其他人时没有獠牙:“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
“如果你不能保守哥哥的秘密,我就把你的身份捅出去。”她恶狠狠地威胁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狼崽子装得再乖那也是狼崽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抽丝剥茧
◎蓬莱……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腊月初八,贺折竹终于接见完了大臣的内眷,赏赐也按着各大官员的品级送出,事情一件件理顺,终于清闲下来。
她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问身边的侍女:“剜瑕和安儿呢?”
侍女朝她行了一礼:“剜瑕姑娘和大皇子正在华荣殿里等您。”
她从贺折竹还是大皇子妃时便向她效忠,算得上是她身边的老人,贺折竹待她亲厚,故而她也不像他人那般拘谨,抿唇一笑道:“剜瑕姑娘说您会在这个时辰忙完,我起初还不信,没想到确实如此!”
“怎么还盯着我什么时候忙完?”贺折竹露出一抹笑,“他们俩又在折腾些什么了?”
———虽是责怪的话语,却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这我可不敢说。”侍女道,“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也好。”贺折竹起身,“这几日忙得厉害,是我忽视了他们。”
她从办公的栖凤殿走出来,侍女跟在她身后,两人闲适地走向华荣殿的方向。贺折竹过去能把大皇子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能在燕焜昱伤了腿最难捱的那段时间不让他在府里听到半丝闲话,能让大皇子府不可外泄的讯息半点不透,自然有一番手腕。她如今接管燕国后宫,过了最初的不适应阶段后,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短时间内对后宫已经形成了有效控制,即使她只带着一个侍女,也没人能兴风作浪。
“姐姐!”
才刚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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