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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2 / 3)

,没有一只鹊。”

宸贵妃说:“殿下觉得这只鹊……是否很可怜?”

不等卫修竹回答,她又继续:

“我起初也这样觉得。可后来我发现,原来这一切啊……都是鹊计划好的。

它故意离开,故意让鸠进到它的巢里,因为它孵出来的鹊不会有鸠那样的体型,不会有鸠那样健康,所以它要用别人的孩子来取代自己的孩子,它只喜欢健康且有用的蛋,即使蛋不是自己的,那也没关系。

就算一朝事发,没人知道鹊的心思,就只会觉得鸠可恨,鹊可怜。”

宸贵妃说完后又重新坐回原位,笑盈盈道:“我的故事讲得不好,让殿下见笑了。”

卫修竹看着面前的宸贵妃,她有一张清水芙蓉似的的脸,却有着与卫皇后不相上下的心肠。

他明白她的意思。

卫皇后是鹊,卫皇后的母族是鸠,双生子是鹊摔碎的蛋,而卫琇与卫晔,不过是鸠产在鹊窝里的替代品。

双生子———如今病入膏肓的卫帝不会再管,但若是……混淆了皇室血脉呢?

皇后诞下了双子,将其中一个秘密送到宫外的母族里藏着,母族一担忧东窗事发,二为了稳另一个孩子的地位,便将送到宫外的那个孩子杀了,但他们又不敢告诉皇后真相,于是寻了一个相似的孩子养着。

后来,宫里渐渐长成的孩子身体越来越差,最终病骨支离,撒手人寰,皇后伤心之下决定将另一个孩子接进宫,于是有了改名,也有了现在的太子。

———世间的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痕。顺着双生子的线索找下去,将那些痕迹连起来,就可以串成这样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里最妙的是,鹊在他人眼里可以知情,也可以不知情,而鸠产下的蛋,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两个。

谁真谁假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那个需要听到故事的人相信,那真相就会是他相信的那个。

“殿下,时间已经不多了。”宸贵妃施施然起身,“陛下已经昏睡了五日,再过两日若还未醒,太医院便要用虎狼之药,那时,陛下怕就是回光返照了。”

卫修竹的手缓缓收紧:“你让我想想。”

“殿下好好想。”她说,“刚刚那个故事里,鸠在鹊窝里呆了太久,便以为自己是只鹊。”

“但鸠和鹊……”她将斗篷戴好,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系带,“又怎会一样呢?”

冬日折松

◎他唯独记得太子臂弯里那一截松枝,青青不朽。◎

鸠和鹊……又怎会一样呢?

宸贵妃已经走了,卫修竹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殿下……殿下?”

卫修竹隐隐听到有人在唤他。他回过神来时,手边的茶水早已凉透,而天边的金乌,竟一点点沉入了地平线中,他竟然在这里,愣愣地坐了半日之久。

“徐伯……”卫修竹看着眼前呼唤他的中年人,看着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关怀,露出一个苦笑,“我竟然会动摇,我竟然动摇了啊……”

“殿下。”被称为徐伯的人听到他的话,忽然一撩衣摆,在卫修竹面前跪下来,“说句冒犯的话……殿下,您动摇有什么错呢?您面对那位时……难道退的还不够多吗?”

他膝行几步:“您处处忍让,他却步步紧逼,摆明是要置您于死地,您又何必顾念昔时情谊?”

徐伯是在是他在卫王宫中生活最困苦时多次帮助过他的人,最后也因为帮他,碍了卫皇后的眼,被发配至最偏远的宫室,差点被人磋磨得失了性命,待他稍微有一点权势后,便想方设法的将人从宫中捞了出来,安排在了自己身边,徐伯一直是向着他的,所言所行也都为他考虑,但这刻,卫修竹忽然觉得满心孤独。

所有人都觉得他和太子反目成仇,是皇位之争中自然而然的事情,权势之下无亲人,皇位之上无兄弟。

他一开始只是堵着一口气,为了自己心中燃烧的不甘,也为了那一点燎原疯长的野望,可现在……他竟然有点茫然了。

他真的要将那个他为之追逐的人,亲手推进泥潭之中,将他身后的名誉抹得如此不堪吗?他真的要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卑劣至此吗?

“我不知道啊……”卫修竹叹道,“现在的太子……怎么能有那么多人全心全意地为他筹划?”

“凭什么?”他说,“凭什么呢?”

当晚,卫修竹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十五年前那个无比寒冷、无比难捱的冬夜。

当年他裹着几乎感觉不到温度的被子,将冻得没有知觉的手紧紧地缩在怀里,脚是冰的,膝盖冷得发疼,背后好像有风在灌,脖子冻得起了鸡皮疙瘩。他把自己找到的、所有能御寒的东西全部裹在了身上,可还是不够,还是冷,整个破败的宫殿四处漏风。

他清楚地记得,他那时想的是———要是明天有碗热水喝,有个没冻硬的馒头吃就好了,要是能有点炭取暖就好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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