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件,也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那封信,她最近总是做梦。
她梦到年幼的自己坐在凉亭里,有一个很枯瘦的女人从她的身边经过,和她不经意的撞了一下,然后他们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
———她总是反复梦到这个画面。
她越是想要看见,那女人的眉眼越是模糊,最后就像一团晕开的水墨画,怎么也看不清了。
她心中有一个隐隐的预感,这个人就是丹阙故事中的铸造师,就是……她的阿娘。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的阿娘没有弄丢我,假如我没有成为夏国的公主……”她抱着酒坛问,“我是不是就会在七国间辗转流浪,居无定所,过着清贫却快乐的生活?”
她其实不是想要祝凌给出一个答案,她只是在问自己,随着想起来的越多,那种难平便越难过。
“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是我……”她轻声问,“是不是因为我天生就坏,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夏王宫里,我踩着其他女孩的尸骨向上爬,拼了命的从一堆蛊人中活下来,在卫王宫里,我曲意逢迎,手段使尽,挑拨皇后与皇帝的夫妻之情,挑拨皇后与太子的母子关系,我从中作梗,我搅得他们不得安生……”见祝凌看过来的目光,她浅浅地笑着,眉眼弯弯,脸上醉意朦胧,“以为我会说,我后悔了是吗?”
“不是的,我从不为我的举动后悔……我卑微讨好,我挣扎求活……有人却可以居高临下指责我不知廉耻……夏天在石板地上跪到晕厥,冬天要去采摘枝头最新鲜的雪水给她泡茶,她但凡有怒我只能跪着听训,每次结束后站都站不起来……”
她慢慢地讲着她从未说过的往事。
“只想做个人,做个人就这么难吗?没有人把我当人看,我只是一个长的漂亮点的花瓶,一个被用来玩乐的宠物,我没有尊严……后来,我用我的手段报复了回去,我却发现我也没有很开心……”
她说:“丹阙,活着好累啊……”
祝凌问:“你现在也觉得活着很累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活着很累,可这世间,也有值得一看的地方。”
“其实你救我,也是有所图吧……”或许是借着酒意,她才敢将双方都默而不宣的隐晦真相挑明,月光太明亮,反射得她眼底似有晶莹,她慢慢地垂下眼睫,“我身上如果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你尽皆拿走就是。”
只是……还是多谢你,带我来看这滚滚红尘,让我知道这高墙之外的、另一种尘世间。
“既然被你发现了……”忽然有张帕子出现在她低垂的视角里,“那我就大方的说出我所图谋的了。”
“嫣嫣,有没有兴趣来做夏国的皇太女啊?”
宸贵妃震惊地抬头,眼泪还要落不落地挂在眼眶上,像只受了惊的猫儿。
“夏国的……皇太女?!”
“是啊。”给她递手帕的人似乎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多么石破天惊的话,“我之前跟你说的,没一句是在开玩笑。”
她笑眯眯地说:“我这人一向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不是最看不起女人,要拿女人当棋子吗?那你就让他亲眼看着你坐上夏国最尊贵的位置,将国家治理得比他还要好,让百姓交口称颂你的功绩而忘记他。”
对一个掌握着权力、习惯了说一不二且没人敢忤逆的皇帝而言,这种折磨比一刀杀了他要痛苦上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坐拥他的江山,管理他的臣民,昔日云泥颠倒,上下调序,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宸贵妃的眼睛越睁越大,祝凌的话,似乎在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
“可我对朝堂之事,也非全然精通……”她轻声说,“我更擅长以阴谋诡计取胜。”
她最擅长玩弄的,便是人心和人性。
“谁从一开始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祝凌反问她,“那是天生圣人,生而知之。”
她用帕子给她细细地给宸贵妃擦去眼泪:“为君者,并非不可阴谋诡计,但终究要以正道服人,机关算尽,不能长久。”
“但嫣嫣很厉害。”她说,“我想,嫣嫣会是很好的皇太女,对吗?”
第八卷 剧情预告
◎人生在世一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
“好馋啊……我真的好馋啊……”
“可恶!是谁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是我!”
“羌燕结盟全程旁观,也算是我参与了吧?
[自我安慰jpg]”
“又想起我卷生卷死还是输掉了的基建比赛———”
“推主线!放我进去推主线啊!!!”
自从羌国九郡第一外加一个绝世欧皇从[点将台]登入主线后,其他想要推主线的玩家就每天抓耳挠腮。
虽然大佬推动剧情后游戏实时更新他们跟在后面玩也很快乐,但成为剧情的开拓者,面对未知———那不是更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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